第20章 一點一點在遠離(1 / 2)

我把粥煮好等師兄喝完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宿舍有門禁,按現在這時間來說宿舍早就落了鎖禁止出入,雖然我跟門衛阿姨關系不錯我想進去的話她一定不會說我,可是這會兒我實在不好意思把人家強從被窩和睡夢里硬折騰起來給我開門。

師兄這里正好有兩張床,師兄讓我干脆就在這湊合一晚上吧。我理直氣壯的告訴自己說我是來照顧病人的,有愛心的人是不應該把病入膏肓的准屍體一個人留下來等死的,這是不人道的。所以,我應該留下,所以,就算孤男寡女的在這和師兄待一晚上也肯定是跟不正經扯不上半毛錢關系的,等明天天亮了我還是正人他還是君子。再說就憑趙和平同志此時要死不活的那狀態,想辦壞事之前我都不用掙扎抵抗他老人家自己就能直接蹬腿奔赴黃泉一游去。

剛才一直忙忙活活的我沒顧上想起別的,這會兒師兄情況好些了我也有j神頭想了想自己的事,我問師兄:「我的包包呢?」

師兄說就在你坐那張床的床頭櫃里呢。

我找到包包從里面翻出手機,心里帶著怯怯的小期待按亮手機屏幕,如願的看到有一個杜昇打來的未接來電!我幾天來的郁結心情在看到這條未接來電時一下就淡去了不少,甚至轉而還有了點雀躍的小心情。

我看了看時間,杜昇打電話的時候我應該還在田娥家呢。平時我不想別人知道我有這么個專線,手機就一直開成了震動,杜昇來電的時候我想師兄可能正燒得迷糊,所以也就沒發現我包包里還藏著會發出放屁聲音的小怪物。

我轉頭看了看師兄,他喝了粥吃了退燒葯現在已經睡著了。我拿著手機惦著腳走進廚房,在給杜昇回電和不回電之間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忍住回撥了杜昇的手機。

我擔心自己會給杜昇填亂,所以如果杜昇不給我打電話我也一直忍著不敢主動騷擾他。可是今天我實在是有點想他,也就顧不上填亂不填亂、現在中國是幾點美國又是幾點的這些問題,直接撥通了杜昇的手機。我就是想聽聽杜昇的聲音。可是,電話里傳出來的卻是一成不變的機器女聲。

杜昇關機了。

我滿心的雀躍歡欣轉瞬間又全都變成了沮喪和失落。我想,原來戀愛真的能讓一個人變得患得患失。

我帶著滿心的惆悵躺到床上准備睡覺,在閉上雙眼之前我給自己打氣說:任品,加油!杜昇馬上就會回到你身邊了!然後我閉上眼睛專心睡覺,只是直到很久之後我還是沒有睡著,就那么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在床上躺著,而我頭下的枕巾我想明天師兄看了肯定會嘲笑我說,任品你看你這么大的人了睡覺居然還能淌出這么磅礴的一灘口水印來。

我不會告訴他,那其實不是口水印,而是我思念杜昇的眼淚。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當我難得的睡得正熟時卻被師兄慘無人道連搖帶晃的給折騰醒。師兄一看我睜開雙眼不等我開口就先發話說:「任品,快,給趙老師再煮點粥!我昨天都沒吃飽,現在餓得想殺人!」

我不情願的一邊爬起來一邊嘲笑他:「殺人也是需要體格的,就您現在這副德行,自己都離死不遠了,還惦記能順便帶走幾個呢?野心還真不小!」

師兄虛弱的對著我的頭頂揮下了他的手爪子,我揉著其實不怎么疼的腦袋裝腔作勢的咬牙放狠話:「趙和平,我不跟半死鬼一般見識,你等你好了的,看我怎么蹂躪你!」

給師兄做好粥之後看看時間,我覺得我得走了。師兄他們的單身教師宿舍樓就在學校大門的旁邊,今天是星期一,我要是走的晚點等會兒來上班的教獸們打門口進來時肯定就能瞧見我了,到時候別說我和師兄的名節沒有了,憑著那群教獸們學富五車的變態思維,他們肯定會很是興高采烈的推斷演繹出這樣一個結論:就我一大早從單身宿舍樓里走出來這個事展開來看,整宿舍樓里的每位男教師都是有一夜之間已經失了貞節的潛在可能的。

我拎著包包從師兄屋里這往外走,師兄放下粥說我送送你;我說不用不用你喝你的粥好好把病養好別跟我這得瑟了吧我又不是不認路;師兄死活不同意說這是禮節問題你不能趁我虛弱就逼迫我放棄禮貌失去貞節;我說我呸你倒是恨不得能在我這失節呢;師兄說任品咱倆已經就我要送你出去和你不讓我送你出去這一問題足足墨跡五分鍾了你是不是其實不想走啊那再墨跡一會兒也成等下咱校最三八的校長老頭就能開車打我這過了到時他肯定會為咱倆之間的關系給予更充分的進一步促進;我狠狠的剜了一眼師兄嘴里撂下一句凶狠至極的「不知好歹」然後憤憤的推門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也不管有個嘴巴子上還掛著大米粥粒的病秧子正巴巴的在我身後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