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雙唇,兩只手(1 / 2)

我燒成了輕度肺炎。

我覺得輕度肺炎是不需要住院的,可是由於我的燒一直都不退大夫就說在我身上從輕度肺炎轉成中重度肺炎是件特別容易的事我只需要扭頭就走回家再睡上一晚即可。於是我明白大夫是讓我住院呢。

蘇見給我看病這美國大夫表情凝重極了,嘴里唔哩哇啦的說了一大長串英文單詞都沒喘過氣,再看看我氣息奄奄的樣子,就單方面判斷我是被告知得了什么絕症了。她一臉擔憂的問身旁的李適風:「大夫說什么呢?安怎么了?到底得的什么病?你跟大夫說,不管安得的什么病,不管需要多少錢,我們都看!一定拜托他們把安治好,你告訴他們,我們不差錢!」

我聽了蘇的話,心里又覺得好笑得想笑又覺得感動得想哭,一時間竟然哭笑不得起來。我不禁喟嘆,蘇不僅雷人的時候讓人哭笑不得,連感人的時候竟然也是這個效果,真是生就一副讓人哭笑不得的磨人命。

蘇令我為之傾倒,我已經習慣了。想不到李適風也逼我在最虛弱的時候對他不甘的傾倒。

李適風面對蘇的提問一本正經的回答她說:「蘇,是這樣的,我從小一直學習的是很官方很正式很上台面的英式英語,所以對於剛才大夫那口兒音過重卷舌連天的美式發音,我很抱歉,我真的無法降低我英國耳朵的聽力水准去迎合他燙了卷發劑一樣的美國舌頭。」

蘇終於逮到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機會。

蘇大聲的對著李適風說:你個死丟什么什么的豬!(stupid)

我面對著這倆讓人g本就無從判斷究竟是誰比誰更雷的雷公雷婆,腦袋被他們雷得「嗡」的暴響一聲就開始了新一輪的天旋地轉。然後我撐在額頭上的手一個虛軟無力,我可憐的昏頭就直接脆生生的敲在了大夫堅硬無比的大桌面上。

蘇見我不要命似的練鐵頭功無比擔憂的沖到我身邊來扶著我的頭急急的問:「怎么了怎么了!到底什么病?安你不用擔心,不管什么病需要花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能把你治好就行,大不了我就到上破幾張銀行卡的密碼去!」

我進氣少出氣多的對蘇說:「別擔心,其實我的病好治。可是蘇,你和你們家約翰的腦袋,得錢治了!」

等我打過針體溫終於降了一點點之後,蘇說讓我先睡會她回家去給我拿換洗的衣物順便再煮點粥端來。

我點頭說「好」,閉眼睛之前不忘殷殷的叮囑蘇說:「別忘了把二師兄一並帶走,有他在我好不了。」

於是李桃花很不服不憤不甘心的被蘇拽走了。於是我的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不打雷了。於是我滿足的闔上雙眼可以瞑目了。

不知道睡著了多久,退燒葯開始發揮起它強大而變態的功效,我開始渾身使勁的發汗,直把自己從深度昏睡當中生生給的汗蒸到半清醒狀態。

雖然一半意識被迫清醒了,可是另一半依然蒙昧著昏迷著的意識卻讓我的眼皮仍然沉得像掛了鉛墜一樣睜不開。

我一邊忍受著滿身汗水的粘膩一邊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是我挫敗的發現我既阻止不了黏糊糊的汗水,又張不開我羞答答的眼皮。我在心里焦急而脆弱的想:誰快來幫幫我吧,難過死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會變的特別的無助,雖然我身上有種變態堅強的錯位品質,可是此時生病帶給我的無奈感和無力感讓我脆弱得不堪一擊。我只不過想現在能有個人出現在我身邊幫我擦去這一身的黏汗,可是滿屋子除了雙眼緊閉的我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