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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來給我們送醫上『門』,還讓你坐冷板凳……」

「姚哥,別這么說,別人都出去吃飯了,我想搞個特殊化,讓你這個老同學出點血……」

「好,好,你說地方,我請,再叫上小田……」

「他呀,回家看老爸老媽去了,今天得我親自揮刀宰你了……」

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杜秋萍早已退了出去。同學間的感情很自然,也只有在和這些同學說話的時候,他才能體會到那種遠去了的純真和「口無遮攔」——這種感覺真好。

姚海亮給妻子發了個短信,說今天要晚一點回家,便和蘇麗麗兩個人下了樓。姚海亮開著車,每路過一家飯店他都會征求蘇麗麗的意見,但蘇不是不答,就是說這個不合口味,如果姚海亮讓她說一家時,她又說「你隨便好了」。

對於這種「極度不確定」的態度,姚海亮陷入了五雲霧中,這『女』人的心還真是不懂,連吃個飯都搞得跟猜『迷』似的。正當他要「強行」把蘇麗麗拉到一家特別有名的魯菜館時,蘇麗麗突然說,這個檔次不夠,不好吃,並讓姚海亮帶路,說她有「目標」了。

姚海亮有些『摸』不著頭腦,在他的記憶里,田文光說過,蘇麗麗特別喜歡家鄉菜,今天怎么又說不好吃了呢。他聽人說過這家魯菜館,老板是全國有名的魯菜專家,吃過的人也都說不錯。雖然『摸』不著頭腦,但有目標了就好,這下,蘇麗麗開始了指揮,左、右、直行、轉彎……在一通的語言加手勢下,姚海亮的車子終於開進了一個「死胡同」,說是死胡同不准確,但前面的路確實已經窄得連一輛車都不能通過了。

姚海亮知道這里,是津川一高中的附近,這是他的母校。如果是在平時,這個時間段里人會特別的多,但這時學校已經放了假。偶爾從附近建築里鑽出來的三五成群的學生,都是應有些責任心極強的老師的熱情邀請,連假期也不放過,正在緊張的補課中。這種緊張的日子姚海亮也經歷過,老師、同學們的感受他能理解。

「麗麗,沒路了,等一下我把車倒回去……」

「不用,就這了,就這了,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給忘了呢……」

姚海亮一聽蘇麗麗說她口中的「高檔得不能再高檔」的飯店就在這里時,他差點笑出來。對於這里,盡管有幾年沒來過了,但想想就知道,沒有一個商家會把高檔飯店開在這里,在這里的都是小吃,太貴了學生們根本消費不起。

但自己是東家,既然蘇麗麗堅持,那就下車看一看吧。姚海亮停好了車,兩個人又走了十幾米,蘇麗麗指著一家店鋪說,

「姚哥,這就是了,這里的涼皮在當年可是美味啊……」

當寫著「邢記陝西大刀涼皮」的那塊不起眼的匾額出現在他的眼前時,姚海亮想了起來,是,確實,這里的涼皮當年是他的最愛。尤其是盛夏的季節,他幾乎是每天都要來喝上一碗,一大碗,才兩塊錢,如果是『女』生的小碗,一塊錢就夠了。不光是姚海亮,很多同學都到這里來享受美味。上了大學後,盡管學校附近也有賣涼皮的,但味道和邢記比起來,真的是差得遠了。

這里的店主是一對老夫妻,『性』格特別好,別看年齡大了,但心態很年輕,和他們這些年輕人總是有說有笑的,用同學們當時的話說,這叫沒有代溝——兩位老人是真的跟上時代了。

那時的姚海亮在吃涼皮時、不時地和蘇麗麗「偶遇」,蘇總是要他『花』上一塊錢「出點血」,為了回報他的客氣,蘇還經常地把從家里帶來、「吃不了」的『肉』干、果脯等送給他。姚海亮清楚,之所以有這些事,都是田文光這個「不出頭」的哥們惹的禍,如果田不讓他轉『交』情書,也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了。連店主夫妻都說「你們兩個在一起真般配」,姚海亮每次都會憋個大紅臉,而蘇麗麗則不做聲,默默地看著他笑。

為了這件事,姚海亮解釋過,他對蘇麗麗說,那封信不是他寫的……剛說一半,蘇麗麗便說,是,不是你寫的,是別人寫的,你以為你上面不寫名字我就不知道是誰了。盡管後來田文光主動澄清了此事,但他從蘇麗麗的眼神中能看出來,她並沒有完全相信。

後來,姚海亮在向田文光「討公道」時,田文光承認,在信上自己沒簽名就是要試探一下,當時心情慌『亂』,信上的字有點不像自己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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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進到店里時,店里很冷清,店主也換了,是一對中年夫妻。經過了『交』談,姚海亮知道,這個中年人也姓邢,是邢老漢的親侄子。五年前邢老漢夫妻由於身體原因,把店兌給了侄子後,回家鄉養老去了。

正當姚海亮要多點一些菜時,蘇麗麗先說話了,

「老板,一大一小兩碗涼皮,別的就不要了……」

兩個人吃得很快,一碗下去,姚海亮有些意猶未盡,正打算再來一碗時,

「一碗就夠了,吃那么多干嘛,留下點念想以後好再來。」

「老板,埋單,這位先生要結賬……」

結賬時,姚海亮發現,涼皮漲價了,大碗的五塊,小碗的三塊……

後續連載稍候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