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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不見,姜曉燕對魏彬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叫起死鬼男人來的時候,竟然還帶著幾分的感情『色』彩。「搞不懂,變化太快了……」,盡管不能完全理解姜曉燕和魏彬兩口子玩的究竟是什么游戲,但他還是決定答應姜曉燕的請求,去醫院見一見魏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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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川市礦務局總院,這里是津川五家定點收治艾滋病患者的綜合『性』醫院。醫院後院的一座角樓三樓的一間病房里,兩個護工正在清理著衛生。

「臭死了,臭死了,這人不干好事,得了這種病,都爛成那樣了……」

「別說話,告訴你什么了,干活時把嘴閉上,不洗手消毒別摘口罩……」

「阿姨,醫生不是說普通接觸沒事嗎……」

「聽醫生說,還不死人了呢,人都爛成那樣了,沒見男人那玩意兒都少了半截……不管怎么說吧,咱們干活還是小心點兒好,別為了多掙點錢把命搭上,再說咱們這是工作,職業暴『露』傳染的也不是沒有……,這是我在這干了五六年的經驗,信不信由你……」

「信,阿姨,我信……」

一個老護工帶著一個年輕的實習護工剛剛給病人「清理」完衛生。被褥、『床』單、換下來的病號服碎片,到處散發著強烈的「異味」,以至於那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年輕護工顯些嘔吐,現場就發起了牢『騷』,更要命的是,在發牢『騷』時還扯下了口罩……聽了老護工阿姨的經驗之談,這個年輕的護工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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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男人就是原市公安局的警官魏彬。護工為他換衣服時,是他最為痛苦的時刻,由於全身都布滿了紅腫的潰爛點,尤其是『腿』部和腹部,到處都是「深深」的環形火山坑,里面流出來的膿液和血水像膠水一樣把皮膚和衣物牢牢地粘在了一起。普通人根本無法為這些嚴重的艾滋病患者「更衣」,即使對這些訓練有素的專業護工來說,也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每換一次衣服,病人都要經歷生死的折磨。

『床』上的男人很堅強,在護工處理那些「結痂」的時候,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吭上一聲,巨大的痛苦讓他的牙齒咬穿了厚厚的『毛』巾。在兩個護工清理「從他身上剪下來的衣服碎片時」,他偷偷地留下了一條,上面沾著的一小段黑黑的人體組織經過他「近距離」的辨認識別了出來,那是他多年前就已經「不中用」了的命根子……讓人嘲笑了一生的他知道這東西比命重要,就是要「走」,上路時也是要帶上的……

男人剛把他的寶貝收藏好,兩個人走進了病房。

「老公,你看,誰來看你了……」

「曉燕啊,是誰來了……」

盡管男人半坐了起來,很努力地往『床』前看,卻還是沒看清。

「海亮兄弟,他的眼睛不太好,稍遠一點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在檢察院和市紅十字會舉行的活動中,姚海亮還擔任過院里的艾滋病宣傳員,在活動中和那些患兒們拉手游戲……有了那些經歷後,他對這種病有了不少的了解,感覺上也沒有那么可怕了。對於艾滋病損害視力的情況姚海亮聽說過,但見到了真實的病例,還是被震撼到了——這個男人的眼角都在往出滲著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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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兄弟,是你嗎,真的是你……」

「魏哥,是我,我是檢察院反貪局的小姚……」

魏彬邊說話兩只手還在『摸』索著,但當他把手伸過去馬上就要碰到這個男人的手時,男人又把手快速地縮了回去。

「姚兄弟,還是別握手了,你不嫌我,能來看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是罪人,你還那么的幫我……我是真不想當一個黑人,死我不怕,但怎么著來這人世間一回也不能沒有個身份吧……這下好了,如果沒有你姚兄弟,我死都閉不上眼睛,你、還有你們周局都是好人,都是好人啊,只有我才是『混』蛋……」

男人一邊說話,情緒也『激』動了起來。當姚海亮聽魏彬提到了周海濤的名字時,心里一震,「周海濤是好人,自己也是好人……」,為什么在這種時候,魏彬會把他和周海濤聯系在一起呢?

「彬子,別『亂』說話,你還以為是你跑那個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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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了丈夫魏彬說到了叛徒的名字時,姜曉燕立即進行了制止。

「沒事,這只是『私』人的聊天,魏哥但說無妨,魏哥和我們周局熟悉……」

「唉,要是沒有周局的幫助,我也回不了國。是周局讓他兒子給我找的船,還給我們爺倆拿錢……要是沒有人家,像我這樣的流『浪』漢就得死在異國他鄉,還能回得來……」

「姚兄弟是好人,我有罪,我對不起你,姚兄弟……」

魏彬越說越『激』動,情緒一時失控,身體一下子從『床』上「滑」了下來,順勢跪在了地上,使勁地『抽』打著自己的臉……僅僅是幾下之後,人便栽倒在了地上……

後續連載稍候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