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是一年多，好像有兩年了吧，具體時間我記不太清了，這個日期好像那上面有……」

「王姐，這上面只有履行的開始日期，是一年半之前，並沒有立約的日期。我看了一下，這兩份的日期是相同的……」

「王科長，我想起來了，那天是顧長軍喝多了酒，回家後我和他我們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他就哄我讓我再等等，等他有了足夠的實力就帶我到國外定居。他當時為了讓我相信，還他現在有了印鈔機，再等個一年半載的，等到了分紅的時候，我們一分就是幾千萬，到那時，別是出國定居，就是到迪拜開上幾間總統套房住上一輩子都行。虧我那時那么的相信他，沒想到，他今天竟然為吳家兄弟想把我殺了滅口……」

瑤瑤的失聲痛哭讓訊問意外中止，王偉張了幾下嘴巴想要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攤開了雙手無奈地向杜秋萍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政法委的一間辦公室里，借著訊問中斷的空檔，姚海亮起身倒了一杯水後又回到了監控屏幕前。姚海亮知道，對付這種突發的狀況，他的老部下們還是有辦法的……這時的杜秋萍轉過了桌子，來到了瑤瑤的面前，杜秋萍沒有話，而是在輕輕地碰了一下瑤瑤後送上了幾片紙巾，

「姐姐，你我的命咋就這么苦，我把心都掏了出來，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盡管瑤瑤的情緒還是有些激動，但在接過了杜秋萍的紙巾擦了幾把之後還是好了許多，講述起了「那個負心男人」對她的欺騙……

兩年多前，開發區濱江路的一棟高層公寓樓二十樓的房間里，一個女人正在對著鏡子練著功，

「寶貝，我回來了……」

「怎么喝成了這樣，不是讓你少喝一點嘛……」

女人的一段發聲訓練還沒有完，一個男人便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男人踉蹌的腳步剛到衛生間的門口，便大口大口地嘔吐了起來，

「快，喝口水……」

「寶貝，我沒事，來，我們……」

男人剛一停止嘔吐，便一下子摟住了給他端水的女人，

「在外面灌完了就知道來找我，我又不是那種女人，你要是再這樣還是回家好了……」

「寶貝，別生氣，我喜歡你，真的，我只喜歡你一個……」

「你喜歡我就讓我這樣沒名沒份的……」

「寶貝，我現在有了賺大錢的法子了，這次是一不偷，二不搶，三還不犯法，就有人把大把大把的鈔票送給咱們，寶貝，你好不好……」

一邊嘮叨著一邊把男人扶到沙發上的女人就是市里的知名歌星瑤瑤，而這個不斷地噴著酒氣向她做著各種保證的男人便是她的情郎顧長軍了。盡管顧長軍的語氣堅定，保證聲不斷，但女人似乎並沒有相信他的酒話，在把他扶到了坐位上後便要去打掃衛生了，見女人要離開，男人一把拉住了她，

「寶貝，我的是真的，我們有錢了，我們有錢了，不信你看，這是什么……」

男人邊話邊掙扎著拿起了公包，從里面抽出了兩張紙，手臂在女人的面前揮動了起來……男人確實是喝得太多了，那兩張紙都已經到了女人的手里，男人還沒有發覺，那只手還在空中有節奏地搖晃著，

「你是真喝多了，你給人家寫個字帖人家就給你那么多錢……」

「你不信……」

「好，好，我信，我信，我老公最棒了，你的字畫比張大千的還值錢……乖，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女人最終還是在男人的堅持下坐在了沙發上，男人拿著那兩張紙便再次唾沫星子橫飛了起來……

……………………

從瑤瑤的講述中，姚海亮聽明白了，那些十五億大案中的煤企私股的源頭就在這里，正是這個顧長軍給那些煤老板們出具了的樣本……對於那些煤企私股，姚海亮知道，瑤瑤的沒有錯，那些煤老板們送出去的私股每年都會有豐厚的分紅，分紅的額度不會低於股本，把這些股票成是印鈔機也不為過。他在這十五億之前便接觸過類似的案子，只不過涉案的范圍得多，這些煤老板們向來是財大氣粗，目中無人，給別人送點錢是常事，但要是想入這些人的法眼，讓他們心甘情願地送干股的，還真的是沒有幾個。

按瑤瑤的法，當時她也是相信了顧長軍的話的，但沒過多長的時間，她那個充滿了無限喜悅和希望的肥皂泡還是破滅了，用瑤瑤的話來，不是那兩張私股的是假的，而是在對應的兩千和三千之後都少了個關鍵的量詞「萬」字，也正是少了這一個字，她在兌現時總計只拿到了不到一萬塊……

這么機密的事情顧長軍都參加進去，足可見顧長軍和吳氏兄弟的淵源之深，能有這樣的信任，絕不可能是一般的親信心腹……想到了這里，姚海亮抓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後續連載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