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舉(1 / 2)

燉肉計 是今 1748 字 2020-08-25

慕容雪好生生地坐在里面,面紅齒白,眉目如畫。看上去命好好的,完全不需要救。

他皺眉問道:「怎么了?」

她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笑眯眯道:「我有事要找你。」一看見那熟悉的鬼靈精怪的笑,他的腦仁開始自發的疼了。

他低聲道:「放手。」

「你立個字據,不讓我入選。」她將早就准備好的一塊布條和一盒唇脂放在他手邊,眼巴巴地看著他,小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袖。

他又急又氣,沉聲道:「快放手。」

「寫了我就放。」她像一只倔強的小狗,眼中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決。

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和她拉扯,也不敢弄出動靜,只好咬牙切齒地用手指沾了唇脂草草寫了幾個字交給她,惡狠狠道:「快放手。」

她立刻放開他的袖子,笑得花朵一樣燦爛明媚,「謝謝王爺,這樣我就放心了。」

耶律彥氣得咬牙切齒,卻還不能露出半分破綻,他放下簾子,裝模作樣地叫來袁承烈,大聲吩咐道:「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大夫,速叫個過來。」

袁承烈心領神會,立刻翻身上馬,去附近溜達了一圈。

眾位秀女都知道慕容雪病了,此刻聽見叫人去請大夫也只當是她突然又不舒服了,誰也不知道馬車里剛剛發生了一幕要挾。

耶律彥冷著臉站在馬車旁,氣得心里起了海嘯,好你個小丫頭,等著吧,看以後我怎么收拾你,膽敢威脅本王。

過了一會兒,袁承烈回來稟報沒有尋到大夫,耶律彥便吩咐繼續上路。

慕容雪坐在馬車里,手里捧著那一塊從襯裙里撕下來的布,高高興興地看著他的字,雖然是用唇脂寫的,卻依舊是那么好看。有了這個護身符,她終於安安心心地也不再想著逃跑的事了。

數日之後,一行人終於到了京城南郊。時近晌午,午飯安排在京郊外的驛站。

慕容雪下了馬車,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父親慕容麟。她激動的差點撲過去,但慕容麟卻遠遠地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上前。

她戀戀不舍地看了幾眼,跟著眾人進了驛站。

飯菜很快備齊,她食不甘味,心里想著,父親既然在這兒等她,定是有所安排,這里人多眼雜,自己怎么才能偷偷溜過去和見他一面呢。

正在焦急,突然袁承烈過來叫她。

她激動的放下筷子,跟著他到了驛站後頭的馬廄,水井旁站著的人不是她爹,卻是耶律彥。

她心里砰然一跳,腳下的步子不知不覺慢了下來。雖然這段時日每日里都能見到他,但隔著許多人,她再也沒有和他說上一句話。他也是如此,偶爾視線落到她的身上,一晃而過,仿佛是個陌生人。

她猜他一定是生了她的氣,所以此刻一見到他,立刻便陪著笑臉上前道歉:「王爺,那一日我也是不得已,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她光潔美麗的小臉上那歉然、不得已、滿是苦衷的笑容,瞬間又勾起了他的一腔怒氣。她當他是什么?言而無信的小人?

「你覺得呢?」他冷若冰霜,從語氣到眼神都露出一副生人勿進,格殺勿論的氣息。

「對不起,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怕你不肯幫我。」她露出難得一見的可憐兮兮的楚楚動人模樣,可惜他視而不見,全然恢復了當初和她相識時的冷漠無情。

「這是你父親轉交的東西。」他將一包東西遞了過來。

「謝謝王爺。」慕容雪打開油紙,只見里面包著一顆蜜丸。「這是?」

「這是啞葯。」

她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他。

「吃了這葯,嗓子便毀了。」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本王言出必行,已經給你想了辦法,至於吃不吃這葯,你自己決定。」

慕容雪驚呆了,沒想到他給自己出的主意竟是毀了自己的嗓子。

「你不是不想進宮么?死都不怕,命都舍得,怎么,還舍不得一把嗓子?」見她面露猶豫,他心里便有些不悅,轉身便走。

「耶律彥。」她居然敢直呼他的大名,不過破天荒的他沒有發怒,只是蹙了蹙眉,回頭看看她。

她眼中含淚,痴痴地看著他,千言萬語無從說起。這場相識,是緣是劫,辨不清說不明,她多想當下的辰光能停駐,那怕是在一個味道不好的馬廄里。

「耶律彥。」她輕輕地念著他的名字,笑容飄飄忽忽的像是雲邊的霞光。「我還沒有叫過你的名字呢,要是我啞了,你會記得我的聲音么?」她痴然地看著他,嬌軟的聲音仿佛是一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