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隱忍之輩(2 / 2)

撿寶生涯 吃仙丹 3054 字 2020-09-11

一旦輸掉曾經的誓言,曾經輸錢的痛苦就又會涌向大腦,那一刻賭徒們很有可能會再次失去理智,毫不猶豫的繼續賭下去,輸的更多,陷得也更深。

所以說,郞索如果破了自己的誓言,再次接觸與賭有關的事情,孟子濤對他能否把持住自己還是很不看好的。雖說賭石和平常的賭博並不太一樣,但賭石其實更加的瘋狂,一塊上千萬的毛料解垮,輸得血本無歸也是常事,所以別說兩個億,就算再多的錢也輸得光,特別是對一個對賭石不了解的新人來說。

不過,就像舒澤想的那樣,孟子濤也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化身為唐僧一個勁的說,除了增加一些反感之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大家說著各自遇到的趣事,很快就歡聲笑語不斷。

快到傍晚時分,有客人來了,來者是郞索的堂弟郞子青,這人和郞索一樣,也是個好色之徒,不過這人沒什么眼色,或者說是色膽包天,看到何婉奕和司馬月瀾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這令大家都非常的反感。

郞子青從小就是個紈絝子弟,郞索也不太喜歡他,小時候還揍過他幾次,大了之後,郞索雖然還是看不順眼,但郞子青能言善道,有時還會拿一些東西過來,兩人之間的關系到也不至於那么惡劣了。

郞索見堂弟不分場合,當即怒斥道:「有沒有禮貌!」

郞子青回過神來,摸了摸鼻子嘿嘿笑著。

郞索瞪了他一眼:「說吧,今天來又有什么事情?」

郞子青馬上就恢復成嬉皮笑臉的樣子,拿出一只盒子,神秘地說道:「哥,我這次又搞到了一件好東西?」

郞索才不想跟他啰嗦,直言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郞子青笑了笑,接著邊打開盒子,邊說道:「這件好東西,就是米芾的書法!」

聽說是米芾的書法作品,大家全都好奇地向盒子里面看去,但看到實物時,大家都愣了愣。

「你這是扇面?」舒澤表情古怪地說道。

「對,折扇的扇面。」郞子青得意地說:「這可是我花了很長時間和代價才得到的。」

舒澤面帶古怪的笑容:「宋朝有折扇嗎?」

「你的見識就太淺薄了。」

郞子青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在扇面上寫字、作畫,在漢唐時就已經流行了。《洛神賦圖》中仙女手執的紈扇以及《簪花仕女圖》宮女所執的大扇,都可看出有細致的繪畫,決非素扇。當然,孫位的《高逸圖》中,竹林七賢所執的扇子,與韓熙載所執的扇子、似乎是用竹篾所編,精致異常。時空穿越一千多年,這種式樣的扇子,今天依然可見。

到了宋代,經濟繁榮、人文興盛,繪畫、書法不僅為宮廷士林所愛,而且幾乎涵蓋了社會各個階層,在扇面上作畫成了時尚,真正是一扇在手,盡顯風流。現在流傳下來的宋畫,多是扇面。無論是花鳥、山水,還是人物,亦或是書法,都不乏精品。」

「在內容、形式、技巧上,都比前朝有大的突破。既有精密絢麗的工筆,又有筆簡神豐的寫意。不僅有大中小名家,還有不少佚名作者,但無論名頭如何,均畫得十分認真。由此可見書畫藝術浸淫社會生活之深,老百姓的生活是何等精致。所以說,米芾留一幅扇面下來,又有什么問題呢?」

說到最後,郞子青還得意洋洋地看了司馬月瀾一眼,就好像在說,你找的男人不合格啊。

這種眼神令舒澤大為光火,要不是對方是郞索的表弟,他這會已經動手了。

舒澤嗤笑一聲:「你剛才是聾了還是怎么,聽不到我問的是,宋朝有折扇嗎?」

籠統地講制扇,無論是團扇還是羽扇,我國肯定是最早發明的。晉人崔豹在《古今注》上就講,制扇『起於殷世商宗時』。到了漢代,一種圓形的扇子又興盛起來,稱為紈扇,用絹素制成。漢無名氏所撰《怨歌行》一詩中有『新裂齊紈素,皎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

但說到折扇,那就不是一回事了,折扇是誰的發明?有朝鮮說、日本說和中國說,比較普遍的看法認為,折扇是公元5世紀南北朝時,由朝鮮傳入我國的。

孟子濤接過話道:「折疊扇在宋代已經進入中國並開始生產。蘇東坡就曾在他的文章里提到:『如市井中所制折疊扇……,……展之廣尺三四,合之止二指許』。」

「話又說回來了,蘇東坡所言當然可以證史,但迄今為止,宋之前的折扇,既沒有見到可靠的實物,也不見宋人畫中有所反映,可見當時還是個小眾文化,並未流行開來。而折扇的大規模流行應該是到了明代。所以從這點來說,米芾應該不太可能在折扇的扇面上寫字,也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發現。」

郞子青有些怔了怔,當即說道:「你也說了,米芾不太可能在扇面上寫字,不能保證他一定就沒有寫吧,說不定我這個就是唯一的傳世作品呢?」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以書法來判斷吧。」

孟子濤暗哂一聲,開口道:「米芾行書其所以形成自己的特點,主要是在點畫和結構上不同於他人的處理方法。而其變化之豐富,變化之奇特,非他人可比。他靈活多變地正確地運用和處理粗細、間背、疏密、開合、偏側、白布、收放、參差、大小,接應等原則,使作品面目險而不怪,爽朗痛快,而又清新自然。」

「他的用筆特點,主要是善於在正側、偃仰、向背、轉折、頓挫中形成飄逸超邁的氣勢、沉著痛快的風格。字的起筆往往頗重,到中間稍輕,遇到轉折時提筆側鋒直轉而下。捺筆的變化也很多,下筆的著重點有時在起筆,有時在落筆,有時卻在一筆的中間,對於較長的橫畫還有一波三折。勾也富有特色。」

「米芾的書法中常有側傾的體勢,欲左先右,欲揚先抑,都是為了增加跌宕跳躍的風姿、駿快飛揚的神氣,以幾十年集古字的渾厚功底作前提,故而出於天真自然,絕不矯揉造作。」

說到這時,孟子濤用蔑視的眼神看了郞子青一眼,接著說道:「咱們再來看看這張扇面,字體處理粗糙,什么靈活多變都沒有體現,更別說米芾的書法特點了,我不知道為什么還有人認為這樣的書法,會是米芾的作品。」

郞子青被孟子濤說的啞口無言,看到大家嘲笑的表情,更是有些惱羞成怒。

郞索知道自己表弟的德性,直接說道:「還愣著干嘛,找人去算賬啊!」

「我……」郞子青的嘴張了張,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接著他默默地收拾好了東西,連聲招呼都沒有給大家打,就離開了。

孟子濤的感情是敏銳的,在郞子青臨走之前,他感受到了郞子青的惡意,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他當然也就把郞子青給惦記上了。

郞子青前腳剛走,舒澤就對著郞索說道:「你這個堂弟我很看不慣,要不是在你這里,我非得出手教訓他不可!」

郞索笑道:「這家伙從小就被他媽給慣壞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司馬月瀾說:「這種人我以前遇過好幾次了,如果他沒對付你的實力,就會在暗地里搞幺蛾子。」

郞索冷笑道:「他敢!」

「胖子,我看你可別小看他,有些頭腦又能夠隱忍,肯定不是什么好相與之輩,我話先放在這里,也就是你堂弟,我給你一個面子,現在不出手搞他,但要是他今後敢惹到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不死也得讓他脫層皮。」

舒澤最討厭剛才郞子青看司馬月瀾的眼神,對郞子青也相當的沒好感。

郞索說道:「行,只要他敢惹你,你留他一條命就行了。」

舒澤聽了這話,有些詫異地說:「看你好像也不太喜歡他啊。」

郞索說:「這小子小的時候就喜歡花言巧語,哄爺爺奶奶開心,當時我長得又胖,而且不會說話,爺爺奶奶那有什么好東西,都要給他了之後才會給我,你說我會喜歡他嗎?就算現在也是這個樣子,我很不喜歡他,但有道是拿人手軟,他經常帶些東西送給我,只要不是原則問題,我也不好多說他。」

舒澤笑了起來:「他這是給你打糖衣炮彈呢。」

郞索拍了拍胸口道:「我是誰呀,他給我打糖衣炮彈,我就把糖衣吃掉,炮彈給他打回去。」

舒澤嘿嘿一笑道:「不是我說你,咱們不說別的,剛才那個扇面,你會不會認為它是真品?」

郞索擺了擺手:「我還不至於那么傻,如果真是貴重物品,我肯定會請專家來鑒定的。」

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說起來,有一條清朝的御用地毯,我沒有請專家鑒定就買下來了,不會這么倒霉吧?」

「倒不倒霉,咱們看看就知道了。」舒澤道。

「跟我來。」

郞索帶著大家來到一個房間,只見里面擺滿了各類精美的工藝品,不過大多都是現代的,只有少數看起來有古色。

「喏,就是這條地毯。」

大家看到,那是一條主色為工藝講究的地毯,毛質柔軟,材質厚重,以黃顏色為地,繪海水江涯紋和雲紋,主體紋飾為龍紋,神態凶猛,保存完好,看起來就像沒有使用過一樣。

「子濤,覺得怎么樣?」舒澤問道。

孟子濤並沒有直接給出結果,說道:「有的地毯沒鋪過,受到愛護和保護,放在箱中收藏,經過數十年,它的毛沒磨過,無亮光。但舊地毯上所使用的色彩均為礦、植物染料,其色素淡雅,暗中發漂,雖未鋪用,跟新毯一樣,可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是舊地毯,奧秘在於從色彩上鑒定新舊。」

「鋪用近百年或更長時間的地毯,其栽毛均散開,根部亦散。毛根緯線變為灰黑色,從舊色上能鑒別其真贗:仿古地毯的緯線是專門用椀木水染舊的,看起來很不自然,與自然舊色一比較就看出來了。看自然舊色感到是自然形成的,做舊的緯線色顯硬,不自然……」

聽到這里,段索擺了擺手道:「你別說的這么詳細,就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