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夫子廟轉了一圈,孟子濤也有所收獲,當然,這都是用的他自己的錢,只要不拿出來參賽,也就不會違反規定。
孟子濤拿著東西來到體育館的時候,舒澤走過來迎接他:「喲,大包小包的,收獲不少嘛。」
孟子濤笑道:「碰到了覺得還行,就買了,又不都是拿來參賽的。」
「我說一萬塊錢怎么能買這么多東西。」舒澤笑著說:「快給我看看,哪些是用比賽專用資金購買的?」
孟子濤指著一大兩小的三只盒子說:「就這三樣。」
舒澤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最大的那只盒子,拿出了里面的瓷器,眼睛就放出了光彩。
這是一只葵口碗,通體施青白釉,釉質肥厚,釉色淡藍,溫潤似玉,釉面純凈透明,內壁半刀泥刻劃滿工花卉,紋飾流暢,刀工犀利,精美大氣,整器予人雍容華貴,清新淡雅之感,底部墊燒,痕跡明顯,足圈內無釉,露墊餅墊燒痕,品相端正完整。
「這應該是元末明初時期的影青瓷吧?」舒澤嘴上贊嘆不已。
孟子濤笑道:「你現在水平也漸長啊!」
舒澤打量著瓷器說:「我是比不過你,但多少也有些長進啊。」
這個時候,錢清雲走了過來,看到舒澤手里的瓷器,他也是眼前一亮,連忙湊上前打量起來,嘴上也不停稱贊。
錢清雲的表情,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一些人圍了上來,伸長了脖子打量著瓷器。
「孟老師,這件影青瓷價值應該有二十萬吧。」錢清雲抬頭問道。
孟子濤笑著說:「價值多少不是我所決定的。」
聽到錢清雲的估價,一些人嘴里輕呼了一聲,現在畢竟不是十年前了,撿漏還很容易,現在的人受到各種資訊的狂轟濫炸,心眼也多了不少,雖然也有上百萬的大漏產生,但相比起來,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更何況,今天比賽的規矩已經傳了出去,古玩市場的各個老板,全都擦亮了眼睛,等著選手們光臨呢,在這種情況下,孟子濤撿到一個價值二十萬的漏,難度可想而知。
這時,徐小豐手里拎著東西回來了,他看到孟子濤那邊圍了不少人,馬上就打聽到是怎么回事,心里不屑地笑了笑,徑直走向了登記台。
「徐老師,您要登記嗎?」工作人員起身禮貌地問道。
「對,幫我登記吧。」徐小豐淡淡地點了點頭,從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只香爐,香爐看起來灰不溜秋,一點都不起眼。
「就這只香爐嗎?」工作人員有些詫異。
「當然了,你以為我會拿這件事情開玩笑嗎?」徐小豐說道。
工作人員歉意地笑了笑,連忙給徐小豐登記,並收起了香爐。
「香爐給我瞧瞧。」任安建走了過來。
「任老您好。」徐小豐恭敬地打了招呼。
任安建微笑回應,拿起香爐仔細觀察,眉頭時而皺起,時而平復,最後他把香爐放回了桌上,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徐小豐的肩膀道:「小徐,眼力不錯啊!」
徐小豐謙虛道:「只不過正好遇到而已,算不得什么。」
任安建笑著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年輕人應該要謙虛一些,當然,也不要過分謙虛,那就是驕傲了。」
說到這,他還故意向孟子濤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徐小豐明白了他的意思,暗中一喜,看來任安建對孟子濤很有意見啊,這樣對他肯定是很有利的,如果兩人參賽物品價值相當,任安建肯定會向著自己的。
舒澤把另外兩只盒子里的東西都看了下,覺得孟子濤應該是拿影青瓷參賽了,想到這,他就有些擔心,這件影青瓷雖然不錯,價值也有二十萬以上,但比賽藏龍卧虎,並不能保證一定贏。
「子濤,你拿這件影青參賽,會不會太自信了一些?」舒澤小聲問道。
孟子濤微微一笑道:「誰跟你說,我要拿這件瓷器參賽了。」
舒澤愣了愣:「啊,不是影青,你拿哪個參賽?」
「走,咱們去登記你就知道了。」
孟子濤賣了個關子,拿著盒子來到登記人員那邊。
「麻煩幫我登記一下。」
孟子濤把最小的一只盒子放到桌上。
舒澤有些愣了神:「子濤,你不會是開玩笑吧?你不會是看不出,它上面偽造的痕跡吧?」
孟子濤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是現在會開玩笑的人嗎?」
「呃……」以舒澤對孟子濤的了解,他當然也知道孟子濤是不可能開玩笑的,但那只玉杯他也看了兩眼,除了做偽的特征之外,沒有別的有特點的地方。就算作偽者畫蛇添足了,但以市場價值計,玉杯的價值充足但也只有十幾萬,還沒有影青瓷來的高,他想不明白,孟子濤為什么會做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