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田老爺子皺眉道:「外面的人為什么要找你麻煩?」
「上回我去掏宅子,和他們爭了一下,結果爭到的物件賣了個好價錢,他們眼紅我賺錢,所以以我不講規矩為由,一找我麻煩!事實上根本就是他們不顧規矩啊,要不是我雙拳難敵四手,我肯定找他們拼命了。」阿夏話說的好聽,但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沒有說實情。
「放屁,你是什么人我們還不知道,我到不信,他們還能因為這事打死你!」
田蓉霞怒發沖冠,咬牙切齒地斥道:「爸,這事你不要管,讓他自生自滅就好行了!」
話聲未落,就聽外面有人喊道:「阿夏,我們知道你在里面,趕緊滾出來。好好說話你不聽,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嗯?」
對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大家有些疑惑,不過一看阿夏鬼頭鬼腦的樣子,便明白到底誰占著理了,。
阿夏有些心虛地說:「你們放心,他們不敢硬闖的,不然咱們報警,他們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既然這樣,你干嘛不報警?!」
田蓉霞冷笑道:「問你話呢,你不是說你占著理嗎?怎么不敢報警啊!」
阿夏不理田蓉霞,對著老爺子哀求道:「大爺,你要幫幫我,不然我真的死定了,那些人五大三粗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沒把我打死,也會打掉我半條命的。」
「殘了更好,省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闖禍!」田蓉霞對著老爺子說:「爸,這事你千萬別管!」
「小蓉,少說兩句。」田老爺子微微搖頭,怎么說也是表弟的親孫子,兩家關系那么好,他怎么可能坐視不理?
「小夏,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說清楚,對方到底為什么找你?」
「我真沒做什么壞事啊……」阿夏這個時候,還是不肯說實話。
田老爺子目光一厲:「不說,我真不管你了。或者說,你真得闖了大禍了?」
田老爺子平時都很和氣,一般不輕易動怒,但真要發起火來,那就有如雷霆了,阿夏見了心驚肉跳,急忙說:「大爺,我就是把那東西賣給他了,」
「什么東西?你說的是那個骨灰罐?」田老爺子眉頭皺了皺:「不應該呀,如果只是這件事情,對方為什么興師動眾?」
阿夏一臉委屈地說:「他爸檢查出來得了肝癌,而且已經快要擴散了,這和我賣給他東西又有什么關系,分明是沒事找事嘛!」
一瞬間,眾人恍然大悟。應該是買家的父親突然檢查出來是肝癌晚期,然後又聽說自己買到的罐子是用來裝骨灰的,心里必然會產生怨氣,來找阿夏的麻煩,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田蓉霞沒好氣地說道:「這事還是要怪人你,如果不是你貪財,把裝骨灰的罐子賣給別人,怎么可能會招來這樣的禍事?」
這時,就聽外面的人又大喊道:「阿夏,你再不出來,我們就報警啦!」
聽了這話,孟子濤心里有些奇怪了,就算買到骨灰罐,這也只是經濟糾紛,最多上法院,對方為什么要報警呢?
「你們看看,他們就是想要訛我。」阿夏忿忿不平,但怎么看都覺得底氣不足的樣子。
與此同時,外面的人高聲喊道:「阿夏,你還是老實一點,你傷了人,真要報警肯定要追究你的責任,到時說不定還要拘留,趕快跟我們去賠禮道歉!」
「傷人?」
田老爺子驚怒道:「好呀,還說沒干壞事,居然都打傷人了,也難怪人家追到這里要找你算賬。」
「不關我的事。」阿夏眼神慌亂道:「他們幾個人來找我,我看情況不妙,然後逃跑了。誰知道他們幾個一直追著我不放,我正好拿到一個鐵坨,就朝後面扔了過去,沒想到正好砸到一個人的頭上。」
「然後呢?」田老爺子厲聲問道。
阿夏弱弱地說道:「然後他就捂著頭坐在了地上,不過我看了一眼,應該沒什么事的,他們就是想要訛詐我!」
「還訛詐你,你傷人總是事實吧!」田蓉霞怒道:「你不老老實實去解決,還要跑到我家里來,這分明就是想要拉我們入水,簡直就是個混蛋!」
阿夏並不怕田蓉霞,知道只要老爺子答應幫忙,田蓉霞也不能改變主意,於是又對著老爺子苦苦哀求起來。
田老爺子揮手示意道:「小霞,出去把人請進來吧。」
「請人進來?」
阿夏愣了愣,大叫起來:「大爺,把人趕走就行了,為什么要請人進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難道你覺得能跑一輩子嗎?」田老爺子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再說了,不請進來,任由他們在外面罵,左鄰右舍都聽見了,我這張老臉往哪里擱?」
「正好今天准備了一些飯菜,咱們邊吃邊聊,看看對方到底有什么要求,只要不過分也就可以了。」
田老爺讓女兒去外面開門,而後招呼田市明和孟子濤向餐桌而去。
不多時就看見田蓉霞帶著三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從言行舉指來看,應該有些實力。
青年先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就把剛才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事實跟阿夏說的大部分吻合,只是他說,是因為阿夏口出狂言,才追著不放的。
其實想想也是,就算有些封建迷信,也不可能把父親得肝癌這件事情,怪在阿夏的頭上,更何況還是肝癌晚期,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充其量不過是因為心情不好,想要找阿夏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