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韁(雙出軌)_ 作者:鳴鑾
周六上午,白凝與相樂生前去拜訪李政。
李家位於遠郊的一棟花園洋房,小區的定位走的是人文情懷路線,三步一石,五步一水,更有不少超現實主義藝術雕塑,一路走來,目不暇接。
相樂生牽住白凝的手,問:「經常過來?」
腳步細不可察地頓了一頓,白凝笑道:「小的時候倒是常常跟著我爸爸來做客,這幾年工作忙,就很少過來了。」
按響門鈴,不多時,一個男人過來開了門。
白凝和他打了個照面,當即臉se微變。
和相樂生差不多的身量,氣質卻截然不同。
一個是沉穩冷靜,一個是風流不羈。
額前幾綹碎發,腦後扎成小辮,配上男nv通殺的jing致長相,端的是一枚人間妖孽。
此刻,那妖孽用光華流轉的一雙眼盯牢了白凝,長眉微挑,露出個飽含深意的笑容:「阿凝?」
李承銘,是白凝的初戀。
和他那段宛若被鬼迷了心竅的感情,算得上是白凝畢生之恥。
白凝眼觀鼻鼻觀心,「嗯」了一聲,聊作回應。
視線sisi黏在暌違多年容顏卻並未大改的nv人身上,李承銘還待再搭話,一只勁骨長節的手煞風景地伸出來:「你好,我是白凝的先生,相樂生。」
又親昵地攬住白凝細瘦的腰身,低頭問:「小凝,這位是?」
不過幾秒的功夫,白凝已經做好表情管理,露出個生疏客氣的笑容,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李叔叔的兒子,李承銘。」
李承銘的眼睛艱難地從白凝這里轉到相樂生的身上,挑剔地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卻並未找到可供他指摘的明顯缺陷。
男的俊朗,nv的秀麗。
衣冠楚楚,落落大方。
不管是誰見了,都要發自內心誇一句——
郎才nv貌,天作之合。
掩去心里微妙的不舒服,李承銘十分敷衍地和相樂生握了手,轉而殷勤與白凝敘舊。
「我昨天剛從美國回來,正在倒時差,難受得很。」男人做出委屈可憐求安慰的姿態,殺傷力十足。
「唔。」白凝敷衍地答,眼睛瞟向空盪盪的客廳,「李叔叔不在家嗎?」
「臨時有事,囑咐我好好招待你,午飯前會趕回來。」李承銘故意不說「你們」而說「你」,好像這樣就可以無視她已婚的事實。
「好。」白凝惜字如金。
相樂生在一副巨大的意識流畫作前駐足,凝神觀看。
白凝甩開李承銘,和他並肩而立。
「你看到了什么?」相樂生忽的開口。
灰hse的一片混沌里,有詭譎的暗流涌動,將一切攪成巨大的漩渦。
渦流中心,是一團火焰一樣的紅。
yuwang。
白凝很想這樣回答。
發情期的她,看什么都像yuwang。
身如飄萍,被拖入這q1ngyu的險地,一步一步跌墮。
直至迷失自我,擯棄思想,淪為身t的奴隸,被黑洞吞噬。
或是,在破碎之後,獲得新生。
然而,此刻,白凝回答:「危險」。
相樂生唇角微g:「我看到了希望。」
李承銘將雙手cha進口袋,yyan怪氣:「這幅畫的名字叫做《毀滅》,阿凝說得很對,相先生似乎不太具備藝術細胞。」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白凝不客氣地回應,「藝術這種事,哪有什么標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