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韁(雙出軌)_ 作者:鳴鑾
白凝乘坐下午的高鐵回家。
到站的時候,已是深夜。
李承銘打來電話:「阿凝,我在東出站口等你。」
初冬的夜晚,風里已經帶了些寒涼的況味,白凝攏了攏淺灰色的羊毛大衣,從電動扶梯的盡頭邁出去,走進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路人神色各異,有依依惜別的,有欣喜重逢的,大多數人,端著被歲月和無常折磨得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平靜地奔赴下一段旅途。
只有一個男人,眉目濃烈,慵懶隨意地站在那里,輕而易舉攝去所有光芒。
他在等她。
饒是這份等待里,只摻了那么一點點真心,剩下的,全部可以用性欲做注解,白凝還是得到了些許慰藉。
冰冷人世里,誰不是互相擁抱著取暖呢?
對方是誰,能抱多久,似乎——根本沒那么重要。
淺淺呼出一口濁氣,胸口處積壓的壁壘隨著這個動作,有了些許松動的跡象。
李承銘已經看見了她,露出個溫柔的笑容,走過來牽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暖。
白凝沒有拒絕。
兩個人一路無話,驅車來到李承銘獨居的住所。
這里和他的畫室風格倒不大一樣,溫馨親切,陽台上養了一整排的多肉,欣欣向榮,憨態可掬。
白凝饒有興致地彎下腰看,李承銘有些不好意思:「裝修的時候,我在國外,明明給我媽發了設計圖的,可她偏要按著自己的喜好來,說女孩子不喜歡那種冷冰冰的工業風。」
說來說去,不過是在迂回地逼婚。
他和白凝分手這件事,被老太太引為生平憾事,時不時要拿出來嘮叨一通,罵他不懂得珍惜。
後來交往的女朋友,要么不學無術,要么煙視媚行,更沒一個能入老人家法眼。
他想,他媽說得沒錯。
確實是他不懂珍惜。
白凝微笑:「阿姨說得沒錯,這樣挺好。」
李承銘心下一動,從背後環住她,低聲問:「你喜不喜歡?」
她低嘆一口氣,帶著令人心酸的悵惘:「承銘哥哥,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混跡花叢多年,李承銘敏銳地窺探到她態度的軟化,手臂箍得更緊:「怎么沒用?阿凝,只要你願意,這個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為表決心,他找出把備用鑰匙,堅持放進她包里。
白凝的睫毛顫了顫,暖色的燈光在她姣美的側臉上刷下一道溫柔的光影,脆弱又惑人。
李承銘看得入神,好不容易醒轉,體貼地道:「肚子餓不餓?我煎牛排給你。」
他走進鮮少臨幸的開放式廚房,從冰箱里翻出塊牛排,開了火,往平底鍋里放了些橄欖油。
不多時,油溫上來,牛排平鋪著攤進去,伴隨著「滋啦滋啦」的聲響,肉香漸漸彌漫開來。
白凝站在旁邊安靜地看,神情專注。
李承銘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這么多年,我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只會做這一道菜。」
穿著煙粉色毛衣的她歪著頭笑:「但承銘哥哥煎的牛排很好吃,那種味道我一直沒忘過。」
李承銘怔了怔,忽然伸出手,關了火。
余香裊裊中,他將白凝抱上纖塵不染的料理台,捧住她的臉頰,近乎狂熱地吻向她。
唇舌親密接觸,她柔滑的香舌調皮地往口腔深處退縮,他不依不饒地追過去,將其逼至角落,舌尖一遍一遍掃過,邀她共舞。
許久,她方才矜持地拋出橄欖枝,立時便被他纏住,吸吮到舌根都發疼。
白凝被他親得臉紅耳熱,掙脫不得,半報復半調情地輕咬了下他的下唇。
「轟」的一聲,李承銘覺得,自己身體里的血液被引燃。
他托住她的腰,把她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