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會兒,慢慢靠近他,將半融的小白兔遞到他唇邊,表情和聲音都是一脈相承的自然無害:「懷南,這個好甜,你嘗嘗看?」
景懷南身形微頓,過了幾秒,低下頭來,就著她的手把剛入過她口的糖果裹入口腔,輕輕吸啜。
真的很甜。
兩個人吃過飯,已是晚上十點。
景懷南有早睡早起的習慣,卻擔心白凝寂寞問她:「困不困?」
白凝搖搖頭:「想看電影。」
男人打開電視,將遙控器遞給她,又取出一包薯片、一小桶爆米花。
白凝嘴角噙笑:「我以為醫生最重養生,不會吃這些垃圾食品。」
景懷南笑道:「醫生也是普通人,偶爾吃一次,沒關系的。」一個人獨居的時候,他基本想不起來吃零食,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他想好好照顧她,事事以她的感受為先。
那些骯臟事,她不想說,他便不問。
她留在這里多久,他就護她多久。
無論因果,不計代價。
白凝選了部十分意識流的文藝愛情片。
悠遠蒙昧的畫面,含蓄隱晦的台詞,交錯復雜的沖突,空洞的眼神,豐沛的淚水……這一切,很快便令白凝昏昏欲睡。
她往右側栽了一下又一下,幅度越來越大,最後輕輕靠在景懷南肩上。
景懷南屏住呼吸,眼角的余光溫柔掃過烏黑的發頂,手指張開又蜷縮,反復數次,終於像蝴蝶的雙翼一樣,停留在她骨肉勻稱的後背。
柔順的發尾落入他掌中,帶來很輕很輕的癢意,那種癢悄無聲息順著肌膚爬進血液,竄上骨骼,攀附心臟,引起靈魂的震顫。hǎitǎngshuщu(海┣棠書屋),◤c┣ 0┣m
他用了點兒力氣,扶白凝仰躺在自己雙腿之上,低頭認真看她的臉。
以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長而密的睫毛顫了顫,白凝小睡醒來,和他對視。
她漆黑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樣。
景懷南一點點俯下身去。
兩個人呼出的熱氣交錯在一起,近在咫尺的距離,景懷南感覺到久違的悸動。
平地驚雷,霹靂弦驚。
馬上觸到她嘴唇的那一刻,他的聲音似春水般溫柔:「阿凝,可以嗎?」
他不願意趁人之危,更不想在她還未愈合的傷口上創造新的創痕。
他要確認她的清醒,確認她的心甘情願。
她不願意的話,他可以等。
等多久都沒關系。
白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好像要把他的面容牢牢刻在心里。
在男人已經有些不安的時候,她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