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最好的敵人(1 / 2)

脫韁(雙出軌)_ 鳴鑾 1366 字 2020-08-25

一個她從未預料到的人出現在面前。

男人清減了些許,從頭到腳卻依然打理得衣冠楚楚,一絲不苟。

清清冷冷的眉眼往她這邊望過來,目光中不帶任何敵意與情緒,是一種不同尋常的平靜。

他從從容容地踏進房間,脫下手上的黑色手套,放在茶幾上,又去解圍巾、脫外套。

白凝如臨大敵地站起身來,警惕地看著他,聲音緊綳:「你來干什么?」

他不簽離婚協議書,不理會她聘請的律師,也不給她打電話,卻在除夕這日從天而降,是要抽什么風?

難道他是來找白禮懷告狀討公道的?或者說,他明白離婚的結果已經無可挽回,便氣急敗壞,打算來軍區大鬧一場,令她身敗名裂?

白凝的緊張情緒立刻感染了江臨。

因著這陌生卻英俊的不速之客而生出的醋意煙消雲散,江臨往前邁了兩步,想要擋在白凝面前保護她,卻被男人接下來的話定住身形。

相樂生將大衣掛在門邊的衣架上,回頭看著狡猾、多疑、虛偽、美麗的女人,唇角微勾。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房間里的三個人聽清:「我來找我老婆,有什么問題嗎?」

男人的態度不像生氣,可之前發生過的不愉快,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毫無芥蒂。

白凝摸不准他的動機,臉上顯出猶豫之色。

江臨的表情卻難看至極。

他不是傻子,感覺得到兩個人同框時、那說不清道不明卻完全無法忽略的微妙氛圍。

就好像……他們是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水潑不進,刀砍不斷,火燒不化,而他……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巨大的絕望和恐懼幾乎將他的精神擊垮。

相樂生掃了眼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少年,並未將他當一回事,眼睛繼續鎖住白凝:「老婆,咱倆聊聊?我有話和你說。」

白凝悄悄深呼吸一口氣,決定見招拆招。

反正她決心已定,任他把漂亮話說得山響,她也再不會動搖半分。

這婚是離定了。

「江臨,你先出去。」她的表情微微放松下來,脊背卻還是挺直的,暗藏戒備。

不管怎么樣,這是白禮懷的地盤,兩個人最多口頭上鬧些不愉快,相樂生絕不敢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舉動。

當然了,相樂生這樣的偽君子,也不太可能動手,有失身份,有傷體面。

聽見她命令的少年臉色愈加灰敗。

他沉默了會兒,悶悶地道:「好的,白小姐,我就守在門口,你有事隨時喊我。」

同時,有一個邪惡又陰毒的聲音不斷提醒他直面血淋淋的事實:她玩夠了,她不需要你了。

看著江臨腳步沉重地走出房間,相樂生順手將門關上,反鎖,然後挑了挑眉:「這么短的時間,又收了位入幕之賓?還哄得人家神魂顛倒,五迷三道。嘖,不愧是我老婆。」

他語氣里的情緒過於豐富,有不太明顯的吃味、有感慨、有贊美,似乎還帶了點兒驕傲,令白凝一時不知該做出個什么表情。

她頂著滿腦袋問號認真審視相樂生,好半天才擠出一句:「相樂生,你出門忘吃葯了?」

相樂生輕笑一聲,一步一步接近白凝,等到距離她還有一米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往後退了退,膝蓋窩磕在沙發邊沿。

他又逼近一步,不按套路出牌地伸出右手,十分紳士地道:「白凝小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白凝差點被他嚇得跳起來。

要不是兩個人勢同水火,她簡直想伸手摸摸他額頭,問問他到底燒成了什么樣才能做出這樣奇奇怪怪的舉動。

她僵在那兒,不肯伸手,相樂生也好耐心,像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