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永遠無法想象,一個普通的公寓樓內,藏著多少我們看不見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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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很不高興。
難得他心情好,想不做生意去酒吧泡上一會兒(李醫生只是被他拉出來付賬的),逗逗那個小杜消遣消遣。
卻沒想到,碰上了一個長發的女人,想起了一些不快的過去,壞了言先生的心情。
當人吃慣了大魚大肉,難免會有見到紅燒油炸就惡心的時候。
言先生也是,每天挑揀著一個一個的「顧客」,這樣挑肥揀瘦的日子過久了,也難免受不了那葷腥味兒。
所以,言先生也會偶爾挑一個日子清湯掛面一番——當然言先生所謂的「吃齋」,也就是普通人的玩樂:喝酒,賭博,干架,又或是找一個女人。
不過今天言先生「吃齋」的心情被這么一攪,已經盪然無存了。
哎~~~~呀,言先生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開始尋思去哪兒找一個倒霉蛋好好壓榨一番,來出這口不大不小的惡氣。
「啪嘰」,一個奇怪的東西忽然從天而降,在言先生面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可當言先生低下頭,地上卻是空無一物。
言先生皺了皺眉,眯縫起雙眼蹲在地上仔細觀望了一陣,才模模糊糊地看見地上似乎有一個透明的形體——在不使用言咒眼的情況下,言先生至多也就只能看到這么多了。
那東西有著和老鼠一般大的身軀,如果光看這身形,言先生差點還以為是碰到了一只食唾。
但定睛一看,這東西的軀干旁,模糊地長著好多條細長如筷的腿。
這樣子,看上去就好像是放大了不少倍的蜘蛛。
「怒蛛?」不用「開」眼,言先生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是哪一種「怪」了。
這種以普通人的怒氣為食的陰質生物,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言先生抬頭一望,方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一棟公寓樓的樓下,而這棟樓五樓的某個房間里,正傳來男女尖聲的吵鬧,還有……還有……哇哦!言先生看到了從上空墜下的東西,趕緊向後一躲。
在金屬撞擊石頭的聲響過後,一把亮閃閃的菜刀,直直地插在了地上。
「不是吧?這都行?」言先生又抬頭望向五樓的窗口,想見識見識夫妻吵架扔菜刀的都是何方神聖。
「不好意思!」一個女人從窗口探出了頭,抱歉地和言先生打著招呼。
這小妞才多大年紀啊?二十有了么?現在的年輕夫妻吵架,都興扔「小李菜刀」的?
雖說這位家庭主婦的年輕貌美讓言先生的氣稍消了一些,而慌張的她將頭縮回窗內時撞到窗邊的樣子,更讓言先生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當頭掉下一個菜刀,可不是一個能讓言先生的心情陽光起來的好兆頭。
對了,那只怒蛛呢?言先生再次低下頭尋找那只腹部長著京劇大花臉,背上有鋸齒狀鱗片的陰質蜘蛛。
「哦,可憐的小東西!」言先生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因為那倒霉的怒蛛,從正當中被飛來菜刀給截成了兩段。
雖然它本身是半透明的,不開眼也看不出有多血腥,不過看到地上有倆半截的東西爬來爬去,還是有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不沾陽氣的東西,即使能把它砍成幾段,是殺不死「怪」的。言先生低下身,沖著那兩截怒蛛分別吐了一口唾沫,沒一會兒,那個可憐的生物便化成一陣蒸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