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個日夜,謝羲一直痛苦著,唯一能讓他得到些許安慰的,只有那只楚魚隨手買來的香囊。
謝羲的呼吸漸漸平緩,口中仍在輕聲喃喃:「師兄,回來吧……」
……睡,睡著了?!
楚魚瞅了眼彈幕,果然滿屏都在刷「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挑了挑眉幸災樂禍,看到屏蔽的按鈕重新出現,連忙將彈幕關了。
低頭看了看靠在他胸前睡得純熟的謝羲,楚魚哭笑不得了一陣,驀地有些鼻頭發酸。
這孩子,又何必為了一朵菊花而放棄整個奼紫嫣紅的後宮……
沒心沒肺的話楚魚還是沒法再想下去,愣了會兒神,翻身將謝羲按到床上,不想謝羲雖然睡著了,手卻還牢牢抓著他的里衣。楚魚無奈,跪坐在謝羲身側,伸手去脫里衣。
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小弟!你回來……」
急促的聲音戛然而止,半晌,才吐出最後一個字:「……了……」
楚魚:「……」
楚魚不敢回頭了。
卧槽!坑爹啊!
身後黏著幾道炙熱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燒了,楚魚的里衣脫到一半,露著腰背,被這樣可怕的目光盯著,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內心仿佛嗶了整個動物園。
糾結了許久,楚魚還是大無畏地脫下了里衣,身後頓時傳來嘶嘶的倒抽涼氣聲。
順手撿起被謝羲扔到一旁的外袍披上,楚魚干咳一聲,回過頭:「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一個赤著上身躺在床上滿臉蒼白一臉柔弱,一個即將脫衣臉色紅潤一臉僵硬,還能怎樣想。
楚魚淚流滿面:真的,他才是被強迫的那個……
門邊的幾人又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在他的臉頰上下游移目光,詭異至極。
楚魚直覺不好,正想開口再垂死掙扎一下,三師弟忽然反應過來,刷地跳到門前,拉住房門「嘭」的合上。
楚魚到口的話生生被這「嘭」的一聲嚇萎,面無表情地呆站片刻,從儲物戒指里摸摸索索,掏出那面在陵墟里撿到的古銅鏡。打磨得光滑的鏡面微微漾著清輝,清晰地照映出了楚魚此刻的模樣。
發簪被扯下來,瀉了一肩如墨黑發,眼角有些嫣紅,眸中也是水光一片。原本淺淺桃紅的唇被蹂/躪得有些發腫,殷紅得像是塗抹了唇脂。往下一看,脖頸上也有明顯的深深吻痕。
簡單說來,一臉的欲求不滿。
楚魚差點失手摔了鏡子。
屮艸芔茻這畫風不對!!!被主角害死了!!!
楚魚簡直想縮在這房間里不出去了,回頭看了看睡得安穩的謝羲,額角青筋跳了跳,忍了又忍,還是忍下了躁動的情緒,走回去給謝羲穿上了里衣披了被子,重新找了套衣袍穿上,躊躇片刻,推門而出。
此時明月高升,光華千轉,一片凄清。院子的石桌旁依次坐著楚聲、陸輕安、三師弟,氣氛肅殺,一觸即發。
很好,公主控們沒來,要是來了,這審判團一般的隊伍就更壯大了。
=□=……好想退回屋里把主角搖醒。
這被捉奸在床、奸/情暴露、接受審判一般的情節是怎么回事,劇情大神在哪兒?
楚魚咽了口唾沫,面上維持著原主該有的高貴冷艷表情,戰戰兢兢地反手關上們,哆哆嗦嗦走到楚聲身旁,嘴角抽了抽:「……大哥。」
弟控這一臉的空茫,仿佛失魂落魄的表情,真是太可怕了,弟控你要控制住你自己啊……
楚聲聽到楚魚的聲音,這才回神,然而剛才那一幕沖擊實在太大,不亞於聽到楚魚回來時的震驚,只可惜少了點驚喜,多了點驚怒。
……一點兒?
自然不可能。
楚聲勃然大怒:「小弟!怎么回事!那小子是不是逼你做了什么!他有沒有……得逞?」
該摸的不該摸的都摸了,該親的不該親的也都親了,同床共枕多年,在幻境里拜堂成親,還差菊花就能得逞了。
楚魚看了看楚聲幾乎崩潰的表情,沒敢說出口。三師弟蹲在一旁,忍不住弱弱開口:「楚大公子,那個,剛剛,是大師兄在上面……」
楚聲冷颼颼地投過去一個眼刀:「閉嘴。」
三師弟哆哆嗦嗦地蹲到一邊閉嘴了。
楚聲抹了抹眼角的淚,一臉我家魚兒被貓吃了、我家白菜被狗啃了、我家小弟被居心不良的人帶跑了……的痛苦表情。
楚魚不忍卒看,辯解無能,只能看向表現得最冷靜的陸輕安,「師尊,我……」
陸輕安按了按手,沉肅道:「我都知道。」
楚魚幾乎喜極而泣,還沒等他高興多久,陸輕安便搖了搖頭,淡淡道:「只是羲兒還受著傷,下次不可如此心急。」
沃日!
師尊!大哥!三師弟!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