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糾結也沒用,當務之急還是快點找到靈境,殺去魅音谷。要不要用聚魂鈴給魅音谷谷主醒醒神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解開咒術。
離開那座陰沉沉的城池,往後幾日果然只見茫茫雪原、荒山野嶺。雲錯靈氣貧瘠,氣候也比金河以後的地方要惡劣得多,越往深處去越冷,風雪咆哮得越大。
楚魚倔強地要自行御劍,謝羲在旁看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要強硬地把楚魚抓回懷里,就會被楚魚一把符燒開。無奈之下只好小心翼翼在旁護住,生怕楚魚被風雪打翻掉下去。
行了兩日,楚魚有點受不住了。
修為被壓制後受限頗多,也不太能掌控靈力,一旦御劍,便不好張開結界。一張開結界,御劍就不穩。謝羲聞言相勸許久,楚魚才板著小臉,哼哼唧唧地鑽回謝羲懷里,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後,後知後覺地發覺了身體的不對勁。
沈念說了是「沒什么妨害」。
意思就是,多少還是有點妨害的咯?
楚魚在變成幼童近一個月後,終於明白了那剩下的一點點妨害是什么。
修真者該有的強健體魄,因為他變成了個孩子,幾乎都消失了。
吹了兩日風,楚魚受風寒了。
身上帶的都是治療內傷外傷、甚至能救人一命的靈丹妙葯,對風寒卻沒什么用。楚聲雖然備好了一切備用物品,但也沒想到楚魚居然會受風寒,楚魚翻遍儲物戒指,只能小臉紅通通、兩眼淚汪汪地接連打噴嚏,痛苦得無以復加。
這都多少年沒這小毛病了。
突然來了一次還真是要命了。
謝羲手忙腳亂,又是心疼又是內疚,趕忙找了塊地兒,迅速扎起帳篷,取出楚聲備著的衣物層層給楚魚裹上,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該干點什么。
高高在上如修真者,從來都沒有「風寒」這個概念,更別說知道怎么去解決了。
眼睜睜地看著楚魚呼吸困難,卻不知道如何幫他,謝羲抿著唇將楚魚半抱在懷里,臉色難看。
又是這種什么都做不到的無力感。
楚魚燒得迷迷糊糊,一邊在心里痛罵著罪魁禍首魏慈音,一邊伸手摸摸謝羲的臉,以示安慰。感受到楚魚滾燙的體溫,謝羲坐立不安,糾結許久,騰地起身。
「師兄,我去找葯!」
楚魚連忙拉住他,嘴里嘟囔了一陣,才清晰地吐出話來:「……待在我身邊,不要離開。」
謝羲身子一僵,愣了愣,沉默著撫了撫楚魚紅紅的小臉,坐了回去。
其實也不會有什么大礙,一個修真者,縱然是現在身子不濟,也不會真的就被一場風寒奪了命,難受一下倒是躲不開。
楚魚安心地窩在謝羲懷里,迷迷糊糊睡去。謝羲嘆了口氣,握住他的手腕輸送著靈力,閉上眼睛,靜心打坐。
外頭風聲呼呼,厲如鬼嘯。雪花也被攪弄得盤旋飛快,啪啪摔到帳篷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楚魚陡然被熱醒。
身上沉甸甸的,是謝羲找出的寬厚大氅,一件接一件的壓得人難受,衣袍似乎也變得很緊,穿著極是難受。側頭一看,一只手腕被緊緊箍著,能明顯感受到源源不斷輸入體內的靈力。楚魚頓了頓,扭回頭,就看到了謝羲闔著雙眸的俊美面孔。
楚魚極為不適,身子動了動,謝羲立刻驚醒,睜開眼一看楚魚,臉色頓時就變了。
楚魚實在分不清謝羲的臉色是震驚居多還是喜色居多,卻能清晰地看出他漸漸灼熱的眼神。眉尖抽了抽,他張口欲言,才一張嘴,就被謝羲捧著臉狠狠地吻了下來。
楚魚猝不及防被吻住,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大氅陡然被掀開,謝羲強勢地壓了下來,將他的雙腿掰開,手伸到他胯/下一揉,低下頭舔了舔他的脖子,小獸似的一路咬下。
楚魚頭昏腦脹,直到聽到「呲啦」一聲衣袍被撕開的聲音,身上也是一涼。此前不適的束縛感沒有了,身子卻光溜溜地暴露在了空氣中,楚魚倒抽一口涼氣,推了推謝羲,怒道:「謝羲,你瘋了?」
再怎么飢渴,還能對著他這副模樣下得了手?
謝羲喘著粗氣,眼眶發紅,身子緊緊壓著楚魚的身子,兩手繞到他頸後抱著,微微抬起頭,鼻子碰著他的鼻子,張口說話間,薄唇也蹭著他的唇,曖昧至極。
「師兄,師弟等你很久了。」
楚魚愣然,「你在說……」
話沒說完楚魚就沉默了。
……什么情況?他的聲音……不是那個脆嫩嫩的童音了,身體似乎也恢復了?
一場風寒就破了那個缺德得法訣了?
楚魚還在暈乎,唇又被謝羲堵住。很久不親熱,謝羲明顯憋得狠了,舌纏上楚魚的舌,吻得又急又狠,恨不得將他吃下去般。
綿長激烈的一吻下來,楚魚氣喘吁吁,眸光瀲灧,唇色紅艷潤澤,原本就發紅的臉更為紅潤,呼吸間夾雜著幾聲不知是痛苦還是舒適的呻/吟。
謝羲的目光更為灼熱,撐起身子,似笑非笑地低下頭,看著他玉白的身子,伸出紅艷艷的舌尖舔了舔他胸前的紅豆,啞聲道:「師兄,聽聞出汗可以治愈風寒,我們來出出汗吧。」
楚魚的呼吸漸漸平緩,仰頭看了看謝羲,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湊上唇,吻住了他。沒等謝羲情動地壓住他吻回來,楚魚忽然覺得身子一熱,倒回了鋪上。
謝羲頓時臉色怔愕,糾結得似乎想殺人。
楚魚從他的神情里隱約猜出了什么,默然一瞬,憋住笑意:「……師弟,你冷靜。」
聲音脆嫩,稚氣未脫。
果然,又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