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雨低著頭，強撐著坐起身，卻連抬頭的欲望都沒有。

痛嗎？呵呵……

她多想破口大罵……

但，連呼吸都痛的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去罵人，所以，只是抬起頭，瞪著他。

「你不該激我的，你應該知道，我這性格是不能激的！」他回看著她，緩緩道來，聽著倒像是解釋。

莫夕雨狠狠的回瞪了冷少天一眼，然後收回視線，扭頭看向一側，繼續不理會他。

「剛剛可能有些過激，但是……」

莫夕雨的身體緩緩下滑，然後，拉起被子將整個人深埋於其中。

她什么都不想聽，什么解釋都不想聽！

過激，那叫過激嗎？

如果這只是叫過激，怎么會有qiang jian犯這樣一說。

滿腦子亂糟糟的，以至於接下來，冷少天又說了些什么，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直到傳來了重重的關門聲，她才緩緩將頭挪到被子外面。

深深吸了口氣。

這一夜，冷少天沒再回來。

這一夜，莫夕雨徹夜未眠。

她抱著被子，靠在床頭，看著窗外，一直坐到天亮。

直到鬧鍾響起，她機械式的下床，梳洗，換衣服，鋪床。

一切都按部就班。

但，心底，她卻知道，都不一樣了，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手掀開薄被，白色的床單上，刺眼的血紅印入眼簾，她閉著眼，咬著嘴唇，接著，整個人如同天崩地裂般的，爬在床上，失聲痛哭。

直到淚，都流干了，嗓子都哭啞了，她才緩緩坐起身。

然後走進浴室，用冷水一遍接一遍的沖洗著臉。

接著，便深吸了口氣，抓起一旁的包包走向門口。

大腿根部傳來的酸痛讓她每走一步，都有腿軟的感覺。

輕輕拉開門，莫夕雨隨意的抬眸，卻看到了坐在對面地上的冷少天。

而在他的手邊，丟了滿地的煙頭。

原來他一夜沒睡，原來，他在門外過了一夜……

原本狠他入骨的心，此刻，盡沒來由的驀地一糾。

只是，瞬間又反應過來，臉色一冷，她越過他，頭也不回的走向大廳。

「對不起！」幾不可聞的聲音，在莫夕雨走了兩步後，自身後傳來。

腳下的步伐驀地一滯，從小到大，無論冷少天對她做了多過分的事，他都不會和她說對不起。

從來都沒有過。

只是，對不起能有什么用，有些傷害，對不起又有什么用？她在心底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