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還帶著墨水，但是在夜色中並不損美貌，殷紅唇瓣勾起，露出雪白小虎牙，懶洋洋道：「我睡不著。」

你睡不著就要讓別人也睡不著？

喻楚無力吐槽，卷住被子埋進去，悶悶道：「去洗洗臉好好睡覺。」

黑少年趴在床邊，歪著腦袋盯著被子，微微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喂。」他抬起修長手指扯了扯被子，低聲道，「你幫我洗嘛。」

喻楚轉了轉眼睛，忽然有個絕妙的想法，「去讓塞繆爾幫你洗。」

兩個兒子在一起也聽不錯的……至少不會來煩她了。而且兩個人一天使一惡魔，想想那畫面居然還挺般配的。

聽了她的話，伊哲爾卻眯了眯暗紅眼眸，露出古怪神色：「哈？」

他頓了頓，又蹭過來，像只黑色的貓咪，聲音低沉：「就要你洗。」

女孩無奈地從被子里露出腦袋，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掀開被子，下床拿毛巾，沾了熱水，擦掉他臉上的墨。

少年白凈的皮膚，隨著擦拭一點點顯露出來，他乖乖趴在女孩膝上，一雙狹長暗紅的眼眸，一直抬起盯著她。

喻楚擦完了臉，勾起少年線條精致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白白嫩嫩很好看，「嗯，好了，回去睡吧。」

她放好毛巾。

「我不想回去嘛。」微卷黑下，惡魔妖異的眼瞳中露出一絲撒嬌，趴在她膝上，小聲嘟囔：「一直收著翅膀，難受死了……就不能跟你睡嗎？」

他眨巴眨巴卷翹睫毛。

喻楚搖頭：「不能。快回去。」

惡魔氣哼哼地鼓了鼓臉頰，隨後又凶巴巴威脅：「那我不保護你了。」

喻楚打了個哈欠：「隨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