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索性先放下鑰匙,輕輕打開那個檔案袋,抽出一份泛黃的文件。
因為年代久遠,紙張都有些深色。
喻楚默默看下去。
初代是從先被當做實驗品的。
至今居然已經十幾年了。
從小到大,沒人教他說話,沒人照顧他,沒人教他生活、學習。
只有無止境的實驗、實驗。
十幾年來,因為異能的恐怖,他從來沒有自由,一直被固定在輪椅上。
日常就是注射、抽血、吃葯。
那些能把人逼瘋的痛苦實驗過程,最開始都是先用在初代身上的。
那時他不過是個小孩子。
後來,因為實驗需要說話和寫字,基地才讓人教導這些。
他從小到大與世隔絕,每天的生活就是痛與吃葯,可是卻讓人性格如一張白紙,沒有情緒,也沒有波瀾。純凈得像是枝頭料峭的冰雪。
他從沒有顯露過什么情緒波動。
因為長時間的實驗,少年身體的免疫系統全部異變,每時每刻他都會感覺到疼痛,哪怕是血液沖刷血管帶來的動靜,都會感到針扎般的疼。
如果做出動作,就會更加疼痛。不管是抬手、點頭,還是行走。
喻楚驚詫地抿緊唇。
所以剛剛——他輕輕牽住她手指的動作,是忍著極度的疼么?
在實驗區,仰頭親吻她的動作,應當也會帶來極大的疼痛吧?
那些鎮靜劑的作用並不是鎮靜,而是把活躍因子注入他的血液。
每次實驗前,用特殊鎮靜劑注射,活躍因子進入血液中,會讓少年疼到無力抬手,這就是所謂的「鎮靜」。
並不是讓人鎮靜,而是通過極致的疼痛,迫使他無法使用異能。
實驗人員確信,那種鎮靜劑帶來的疼痛,會讓初代根本不能移動。
可是今天……
喻楚望向少年漂亮的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