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我願意(2 / 2)

溫柔一刀 溫瑞安 2721 字 2020-08-25

王小石叫道:「哎唷。」

白愁飛眉花眼笑的道:「怎么了?」

王小石急得搔首抓腮:「怎么連這種事情都紀錄在案,真是……」

白愁飛笑嘻嘻道:「那有什么關系。你七歲開始動情,到廿二歲不過失戀十五次,平均一年還不到一次,決不算多。」

王小石頓足道:「你……道……」

暢無邪又繼續念下去:「王小石喜好結交朋友,不分貴賤,且好管閑事,但與不諸武功者交手,決不施展武藝欺人,故有被七名地痞流氓打得一身痛傷、落荒而逃的紀錄,是發生在」王小石忽然向蘇夢枕道:「求求你好不好?」

蘇夢枕斜瞄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的道:「求我什么?」

王小石愁眉苦臉地道:「這些都是我的私事,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叫他不必讀出夾?」

蘇夢枕淡淡地道:「可以。」

暢無邪立時停了下來,手一揮,立時有四個人出來,兩人各捧厚帙,兩人守護,走向」,難道「白樓」是收藏資料的重地,就似少林寺的「藏經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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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夢枕微微笑道:「我們的資料組,是暢無邪一手建立的,對你們的資料,收集得還不算多。」他似乎對自己的「手下」十分自豪。

王小石喃喃地道:「我明白。對我們這兩個藉藉無名的人,已記載如此周詳,對大敵如雷損,資料更不可勝數、更詳盡入微,可想而知。」

蘇夢枕道:「錯了。」

王小石迷惚了一下:二又錯了?」他苦笑道:「我今天跟錯神有緣不成?」

蘇夢枕道:「我們有雷摜的卷宗七十三帙,但經楊無邪的查證,其中可靠的最多不起道四帙,這四帙卷宗里,其中有很多資料還頗為可疑,可能是雷損故意布下的錯誤線索。」蘇夢枕$光已右了嘉許之色,「楊無邪外號「童叟無欺」,他的眼光和判斷力末必能勝狄飛驚,但收集資料的耐性和安排布置的細心,又非狄飛驚能及。」

楊無邪一熱也沒有驕傲。

也沒有謙遜。

他只是低聲地道:「公子,樹大夫到了,你腿上的傷……

蘇夢枕道:「叫他先等一等。」看來「金風細雨樓」$主的權威,不但可以請得動御醫親至門診,還可以要御醫苦候他這個病人。蘇夢枕眉頭深鎖,嘆道:」剛才在三合樓,狄飛騭藉他垂百的時$不住臂察我腿上的傷勢,如果他認為有機可趁,雷塤立即就會從屋頂上下來跟我動手,可惜,他們察覺我腿上的傷,不如他們期望中的嚴重,唉,沃夫於和茶花舍身相救,但他們……」

說到這里,語音哽咽,一時說不下去。

王小石忽道:「大哥腿上的傷,也流了不少的血,應該休歇一下。」

蘇夢枕道:「有一件事,剛才沒道一聲「大哥,還不能告訴你們,現在你們既已喚了道一句,我倒不能不告訴你們。」

王小石和白愁飛都$神凝聽。

蘇夢忱道:「剛才我說的方小侯爺,他是支持我們「金風細雨樓」的人。」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個人絕對不可忽視,也不能忽視。他在朝廷里說話極有分最,在武林中禱也舉足輕重。」

王小石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縻?」因為小侯爺比他還要年輕,年輕人總是對比自己更有成就的年輕人感到不服氣,就算是再有氣度的人,起碼也會有些酸溜溜。

蘇夢枕道:「原因太多了,其中之一,就是他有個好父親。」

白愁飛失聲道:「難道是……」

蘇夢枕點頭。

王小石依然不解:「是誰?」

白愁飛道:「你沒聽到剛才楊兄說過:「血河神劍口就在方應看手里嗎?」

王小石一里,道:「他父親是……」

蘇夢忱道:「便是三十年前武林公認的大俠方歌吟。」

白愁飛冷笑道:「有這樣的父親,兒子何愁無成蘇夢枕道:「不過,方小侯爺也的確是個傑出的人才。$歌吟無心仕途,朝廷為攏絡他,封他為王爺,但他視如糞土,他仍仗劍天下、里游四海,但方應看卻懂得要成大事,必須借助官方勢力,所以他這個小侯爺,也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這點手段,方大俠反而無法做到,這是力應看的高明處。」

白愁飛想了想,才道:「你說得對。這種人,年紀輕輕的看透這一點,委實不可輕視。」

王小石忽道:「有一件事,你還未曾交代。」

這次倒是蘇夢枕為之一怔,道:「哦?」

王小石道:「你剛才不是說,要交給我們一項責任$?」

蘇夢枕笑了:「好記心。不是一項,而是兩項,一人一項。」

王小石道:「不知是什么任務?」

蘇夢枕道:「你心急要知道?」

王小石道:「既已和大哥結義,便不想吃閑飯。」

蘇夢枕道:「很好。你看三日後之約,雷損會不會踐約?」

王小石道:「只要有利,雷損便會去。」

蘇夢枕道:「這約定是我方先提出夾的。」

王小石點頭道:「如果局勢對「金風細雨樓」不利,你決不會主動提起。」

蘇夢枕道:「既然對「六分半堂」不利,你看雷損如何應付?」

王小石道:「他不會去。」

蘇夢枕道:「他是一方霸主,又是成名人物,怎能說不去就不去?」

王小石道:「他一定有辦法找到藉口,而且,也會加緊防范。」

「這次說對了。」蘇夢枕道:「其中一個藉口,便是他的女兒。」

王小石奇道:「他的女兒?」

蘇夢枕道:「還有一個月,他的女兒便是我的夫人。」他淡淡地道:「相信你聽過「和婚」這兩個字。」

「和婚」原是漢朝與異邦訂盟一種常見的手段,沒想到六分半堂的總堂主雷損對金風細雨樓的蘇夢枕也用上了這種「伎倆」。

白愁飛忽插口道:「這種婚事你也同意?」

蘇夢枕道:「我同意。」

王小石也說道:「你願意?」

這當然有點不可思議。

蘇夢枕道:「我願意。」

他淡淡地道:「這樁婚事,原本就是家父在十八年前就訂下來的。」

「十八年前,六分半堂已是開封府里舉足輕重、日漸強大的幫會。家父蘇遮幕才剛剛建立「風雨褸口,連總壇都尚未建立,只可以算是六分半堂陰影與庇護下的一個組織,雷損那時候才見過我一次,就訂下了這門親事。」蘇夢枕道,「二十九天後,就是婚期。」

白愁飛冷笑道:「你大可反悔。」

蘇夢枕道:「我不想反悔。」

白愁飛道:「你要是怕人詬病,也可以找藉口退婚。」

蘇夢枕道:「我不想退婚。」

白愁飛問:「為什么?」

蘇夢枕道:「因為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