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一次危機之後，小月月凈化之力突破了新的層次，一些記憶受到刺激復蘇了，那是她的噩夢，噩夢神在她小時候留下的永恆夢魘。」

白羽凌心中一緊，卻也越發疑惑，噩夢神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問了出來。

「不知道，雖然我們都有感知進入人類夢境的能力，我們的喜好也完全相反，越美好的夢越容易吸引我們，越黑暗絕望的噩夢越吸引噩夢神，但我們絕不會更改人類的夢境，這是夢境神獸的原則，違反的例子寥寥無幾。

而小月月的噩夢，分明就是噩夢神有意控制，而且可能是在真實夢境中發生的，真實到讓她深信不疑，認為那就是自己的真正記憶，我探查過那段噩夢……小月月真的是超乎想象的堅強，竟然還能保持如此心性一點都沒被扭曲。

她的意志可能比你更強韌，也許真實夢境的第一次反噬，對她而言還比不上那段噩夢記憶，尤其是當她現在成長起來，懂得許多的時候，又接受了那段噩夢記憶力的見識，那段噩夢的影響力，在以恐怖的速度不斷擴大，與日俱增。」

小蕾眼眸里閃爍的無盡的心疼之色，對那噩夢神也是恨得不行，什么理由，讓堂堂噩夢神去欺負一個小女孩。

噩夢的經歷被小蕾一言略過，白羽凌無法想象那段夢魘究竟是什么，但可以比擬那第一次真實夢境的反噬，白羽凌便清楚其中痛苦。

白羽凌腦海忽然想起初見夢凝月時間，在凝月覺醒凈化之力後，有一瞬間他從那雙美麗的眼眸中看到似乎比他心中更深的黑暗，他一直以為那是錯覺，但其實，那時候就有征兆了吧。

「噩夢神不會無緣無故這么做，小蕾你一點推測都沒有嗎？」

白羽凌閉眼仿佛沉思一般，避免被凝月發現異常，心中焦躁的問道。

「沒有，但我可以肯定噩夢神不是想在凝月身上得到什么，否則不會連一點力量都不留下，他的目的就仿佛只是給凝月留下這段噩夢記憶一般，都不打算在日後尋找凝月。

如果再晚上幾年，哪怕是我，也無法察覺到絲毫夢境本源的殘留。我覺得他應該也有給其他生靈制造這樣的噩夢，凝月只是其中之一。」

小蕾回答道。

「那你不能消除這段記憶嗎？」

白羽凌皺眉問道，如果這樣的話，以小蕾的力量難道還不能抹消嗎？

「不行，對方在夢境本源的了解遠在我之上，怕是跟我母親是一個層次甚至可能更高，我無法完全抹除，不管抹除幾次都會重現。

而且小月月的凈化之力不單單能凈化凶妖靈之氣，而是一切能量，就算沒有精靈腰帶的保護，她也能免疫世間一切心靈操控。

噩夢，當然也是其中之一，能夠被她凈化。」

小蕾搖頭說道。

「那么凝月凈化之力成長世界級層次時，就能抹消那段記憶了？」

白羽凌問道。

「……只是有可能，關鍵是，她認為那是她的記憶，你覺得凈化之力，會凈化自己的記憶嗎？除非她有意為之，但我不覺得她會那么做，而且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怕是所有記憶會全部凈化，變成初生的懵懂意識。」

小蕾聲音滿是失落，發出一聲長嘆：

「我現在能做到的，只是不斷減少她對那段記憶的感覺，盡量減少她想起那段噩夢記憶，這不是長久之力，但我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她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