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醉酒(1 / 2)

剛睡了一會,便被聲響吵醒,原來是同房的其他侍婢起身梳洗,佩兒初來乍到,自然不敢賴在床上,馬上起身,忍著下身的疼痛,換了衣物。

「喲,可算是起來了?服侍了侯爺一晚,想必也是勞累狠了。」翠竹話里含酸,一邊潑著梳妝水,一邊冷冷道。

「呵,不愧是那種地方爬出來的,剛來就勾得爺要了她,一夜浪叫的整個院都能聽到,真是不知羞恥。」臘梅恨恨地看著她,言語刻薄地讓佩兒不知所措。

佩兒只能低下頭,默默不語。自己的身份本就尷尬,這個院里即便是和自己一樣的低賤侍婢,也不似自己出身風塵,與身俱來的自卑感,讓佩兒只能默默承受周遭的惡意,暗暗安慰自己,怎么都比在綺雲樓好,不用侍奉不同的客人,不用挨打受罰,只要好好服侍侯爺。是侯爺救了自己出火坑,從此侯爺就是自己的天。

隨後,佩兒雖隔三差五侍奉吳樾洗腳,吳樾卻多半認真看書,不曾多看她一眼。佩兒自知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多有奢求,只一邊默默干活,一邊默默承受其他侍婢的冷嘲熱諷。

主院內,方氏陪著吳樾用完早膳,面帶微笑地囑咐著跟著的人好好伺候,便目送吳樾出門了。

周媽媽攙著方氏回屋,她一向最會察言觀色,遂遲疑著開了口:「夫人,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方氏回過神,在周媽媽的攙扶下坐在軟榻上,回想著吳樾這些日以來總會在說著話的功夫就楞楞出神,心里有一絲不安。

「新進府的那個...侯爺寵幸了幾次?」

周媽媽有些意外,還是答道:「就剛進院那晚。」

「是嗎...」方氏有些心不在焉。

「夫人可是不放心那個小蹄?也是,畢竟是那個地方出來的,學的都是一身勾引人的功夫。」

方氏搖了搖頭道:「感覺侯爺並未將她放在心上,可...侯爺最近確實有些反常,總覺得像是心里有事兒似的。」

「夫人安心就是。後院里的妾侍也不少,侯爺對她們一向不上心,這些年來與夫人那是真的恩愛,侯爺不是那般急色的人。」

這一席話,算是說到方氏的心坎里了,成親多年,吳樾雖不至於冷落妾侍,但是也能看出那些妾侍於吳樾,不過是發泄的玩物罷了,想來確實是自己多心了。

「要不要奴婢留心一些?」周媽媽問道。

方氏擺了擺手:「罷了,不過是個侍婢,我原想著侯爺能動了心思贖回來,多少礙於侯爺便給個侍妾的身份。結果侯爺自己也沒上心,說給個侍婢便罷了,侯爺到底是有分寸的人,由著她去吧。」

話說吳樾出門便到了玲瓏坊,一進雅間,岳晉濤便帶著壞笑,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周崇書。

周崇書抬眼看見了吳樾,也忍不住笑道:「侯爺這些日怎么都叫不出來,莫不是府里的美人兒絆住了侯爺?」

「哈哈,溫柔鄉...英雄冢啊!」岳晉濤也笑了起來。說實話他們這群人常在外面玩,玩的再厲害,也不至於將青樓女帶回去的,否則便是脫一層皮。這時也不由羨慕起吳樾,上無父母長輩約束,又是這么個虛銜不至於被言官彈劾。

吳樾默然坐下,飲了一口侍者端來的茶,問道:「今兒是什么樂?」

「江南來的女先兒,一手琵琶彈得妙不說,就說那把嗓,可謂是玉潤珠圓,妙不可言啊。」

吳樾興致乏乏,將折扇輕輕置於桌上,飲茶不語。

這些日他確實有些心不在焉,剛穿越過來不過歲,一晃眼都十多年了,自己也漸漸熟悉了這邊的生活,若要他突然回去到現代,只怕是很難適應了。十多年過去他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誰,直到那日佩兒的出現,讓他一下想起了林芷,想起了自己穿越之前的時光。在這邊的日和現代相比,自然是落後很多,但是這種人上之人,妻妾成群的生活,已經讓他忘卻了現代的誘惑,除了林芷。那是心里永遠放不下的執念。

「侯爺這是怎么了?」周崇書看出了吳樾的滿腹心事,不由發問。總不至於是帶了個淸倌兒回去,後宅起火了吧?

「你們說...這個世界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吳樾沉吟良久開口。

周崇書與岳晉濤對視一眼,答道:「世間無奇不有,想來是有的。」

岳晉濤問道:「侯爺...是遇到了相像之人?」

吳樾低頭抿了一口茶,不語。

「那個...淸倌兒?」周崇書瞪大了眼睛。

吳樾不置可否。

岳晉濤笑了笑:「我說呢,侯爺一向不會流連煙花之地,這次卻...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