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玉忙借著飲酒的動作擋住領口,做完又笑自己:自己同何戢早已不是夫妻了,心虛個什么勁呢。
絲竹陣陣,殿中新一批的舞姬們擺著曼妙身影開始舞動了起來,阻隔住了何戢的視線。
宴會完時已近子時,劉楚玉微微有些醉了,任由宮女攙扶著回了玉燭殿。下身黏黏的微微有些難受,她讓宮女打來水替自己沐浴。
水汽氤氳中,渾身的疲憊和冰涼都被驅散。劉楚玉仰靠著浴桶,叫來宮女幫她按摩。
如墨的秀發被拆散,一雙大手固定住她的頭部,或急或緩、或輕或重地在她頭間細細游走按壓著。
與往常不同的是今日那雙手大手格外地有力,指腹也異常灼熱,劉楚玉微微睜眼,就看到了劉子業反倒過來的臉。
「阿姐可還舒服?」劉子業笑著問她,手上的力度未減。
「陛下——」劉楚玉連忙支起身子看向水中。好在懷敬一向溫柔,她的身子上並未留下什么痕跡。她這才鎮定下來又道,「陛下怎么來了。」
「自然是我想阿姐了。」劉子業回答地理所當然。
「今日封後大典,陛下應當陪著皇後娘娘才是。」劉楚玉提醒他。
「阿姐這是在趕我走。」劉子業反問。
「妾不敢。」
「不趕就好。」
劉子業無賴地得寸進尺,「阿姐我同你一起洗好不好。」
「妾洗好了,陛下讓宮人另外備水伺候陛下沐浴吧。」
劉楚玉讓宮女扶著自己從浴桶中出來,劉子業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宮人拿來毛巾,細細地將劉楚玉身上擦干。
「妾該休息了,先行告退。」
劉楚玉批了件中衣就要走人,還沒跨出兩步,人卻被劉子業一把抱住了。
「阿姐好香。」劉子業從後面抱住劉楚玉,頭蹭在她的脖間,細細地嗅著她的氣息。
其實他也只是個孩子罷了。
若她成功扶助劉子尚登上帝位,他日後要么只能永遠困在宮中,做個毫無自由的囚犯,要么被放到偏遠的封地,做個毫無實權的王爺。
於他而言,不可謂不殘忍。
心頭有那么一瞬的心軟,劉楚玉一時忘了推拒劉子業。直到臀後某個東西越來越擱人,劉楚玉才驀地掙開了劉子業的懷抱。
然而,為時已晚,劉子業一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直奔龍榻。
第二日劉楚玉醒過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讓宮人伺候著自己梳洗裝扮好,劉楚玉正打算前去劉子尚的住處探訪一下。誰知還沒出門,就見劉子業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一臉陰沉。
「阿姐這又是要去哪?」他看著劉楚玉,目光有些森寒。
「豫章王難得進宮,妾過去看看。」劉楚玉淡淡回了一句。
「阿姐是要去見豫章王?」劉子業望著她的目光越發森冷,語氣也是滿滿的諷刺,「只怕阿姐要見的是他身邊的人才對吧。」
「陛下多慮了。」
劉楚玉想不通,劉子業昨個還好好的,今日又是要鬧哪樣。她不想理會他,抬腳就要出門,劉子業卻先一步堵在了她面前。
「阿姐就這討厭我嗎?」劉子業擋住劉楚玉的去路,目光狠狠瞪著劉楚玉,「這宮里就這么讓阿姐難受嗎?阿姐不惜要嫁給一個瞎子,也不肯留在這宮中么?!」
「妾聽不懂陛下在說些什么?」
她要嫁誰?一個瞎子?劉楚玉抬頭望著劉子業,一臉莫名其妙。
「阿姐還要裝嗎?」劉子業冷笑,「今日早朝,褚淵都當著朝臣的面開口了。」
「開什么口?」劉楚玉錯愕。
「還能開什么口?當然是替他堂弟向阿姐求親!」劉子業諷笑出聲,瞪著劉楚玉的目光傷心而又憤怒,「我只知道阿姐男人眾多,卻不知道連褚炤那樣人都拜倒在阿姐裙下。阿姐你果然好本事!」
褚炤?褚淵的堂弟,那個一向被稱贊正直高潔的男子。
劉楚玉一陣錯愕,她跟褚炤幾乎沒有來往,她甚至對他沒有什么印象,只隱隱記得:他的雙眼一只呆滯,一只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