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遣散(2 / 2)

公主喜色 千帆過盡 1903 字 2020-08-25

老管家擺擺頭,不再去想這些無聊的事,劉楚玉幾個月不回府,懷敬公子也不在,駙馬又被休了。他一個人主理府上的事物,頭痛的很。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皇宮之中,他家主子比她更為頭痛。

劉楚玉從路浣英的口中打聽到:那日褚淵替他堂弟提親,做足了准備,幾番不怕死地在朝堂上將劉子業駁了個啞口無言,意外的是,劉子業也不知顧忌什么,竟不敢責難與他,反是對著朝中重臣稱劉楚玉生了重病,硬是生生地將婚事壓了下去。

接著,劉楚玉便再次被劉子業禁足在了玉燭殿。

梳妝鏡前,劉楚玉頗為心煩。

劉子尚來京已有兩日了了,明日一過,按禮法他也不好再多做停留,就要回余杭了。這個時候,劉楚玉卻偏偏被禁足,甚至連捎句話給他都沒有辦法。

她不是沒想過討好劉子業一下,然而心有余而身子卻……

前日,劉楚玉打開了懷敬給她的瓶子,找了個宮女試了試那葯丸,並未見到任何反常的跡象,於是她也服下了。

她想,劉英媚終歸是不會害她的,那葯極有可能是解自己假孕症狀的葯物。果然,晚間的時候,劉楚玉只覺下腹有些墜痛,而後久違了五個多月的月事終於來了,而且來勢洶涌。

這樣一看,劉楚玉便確定當初的葯是劉英媚下的了。只是她目的何在呢,難道單單是為了上劉子業不碰她?

還有褚淵,他又是怎么會事,好端端地怎么會想到要幫他堂弟提親,甚至事先都不同自己商量一下……

劉楚玉實在想不明白。

特殊時期的女人總是煩躁易怒,加上現在又這么被劉子業禁錮了自由,劉楚玉一個不爽,就將那晚據說是劉子業專程命人送來的湯葯給砸了。

劉子業進到玉燭殿見到的就是劉楚玉披頭散發地坐在梳妝鏡前,腳邊散落了一地的湯汁,四個宮女跪在地上也不敢上前收拾。

「又是哪個不要命的奴才?!」

劉子業眯著眼睛狠戾地開口,宮女們抖著身子大氣也不敢出。

「都啞巴了?」劉子業見底下的人不敢說話,徑直吩咐身邊的華願兒道,「叫侍衛進來,將她們全部拖出去把舌頭割了。」

「夠了!」劉楚玉啪的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玉梳,「陛下要不要把我的舌頭一起割掉。」

自從提親的事一出,劉楚玉幾天都沒見到劉子業了,誰知他一來就是做這般讓她惡心的事。她努力平復自己的怒氣,鎮定了下來後才開口道:「陛下用過晚膳了嗎?」

劉子業剛被劉楚玉那么吼了一嗓子,又不能發作,氣悶之下便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華願兒連忙替他開口道:「回稟殿下,陛下今日下午都在御書房,如今還沒用過晚膳呢。」

御書房?劉楚玉也懶得去辨是真是假,只對著跪地最近的宮女開口道:「傳膳吧。」。

飯食本就是預備好的,不一會就擺了上來,劉楚玉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看著仍立在一旁的劉子業:「陛下如今這么快就厭倦了妾了嗎,連陪妾吃頓飯都不肯。」

劉楚玉不過是正好想到了劉子業當初說過的話。並沒有別的意思,誰知這諷刺的語調聽在劉子業耳朵了竟然帶上了那么幾絲醋意,劉子業當即就坐了過去。

其實他也知道,他當日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於激動了,但是他當時克制不住自己啊,一想到要讓劉楚玉再次嫁給別的那人,他就覺得渾身發疼,尤其是胸口,生生疼地他口不擇言。

他坐在劉楚玉身邊,不知道要怎么開口道歉,卻聽劉楚玉先出了聲。

「陛下已經幫妾拒了婚,如今還要要同妾慪氣么。」劉楚玉斟了一杯酒遞給劉子業,「妾進來幾個月一直在宮中,外面已經流言紛紛,如今陛下這一拒婚,這流言恐怕也就著實了,陛下以後也不必擔心有人敢提親了。」

「阿姐——」劉子業喚了她一身,雙眸直直看著她,一副委屈的模樣。

劉楚玉沒有看他,自己斟了一杯酒飲下,「再過段日子,陛下又打算怎么做,直接宣布妾的死訊?然後這世上再無劉楚玉,陛下將我換個身份好直接留在宮中是嗎?」

劉子業垂眸不敢看劉楚玉,他確實是這么打算的。

「當初陛下留謝貴嬪在宮中時,尚且握著何邁將軍的命以做要挾,如今,妾可沒有什么駙馬,殿下就不怕嗎——」劉楚玉話鋒一轉,聲音驀地有些冷厲。

劉子業抬頭有些錯愕地看著她,「阿姐此話何意?」

「何意?」劉楚玉諷刺地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酒水下去,才開口道,「陛下就不怕妾想不開嗎?」

像是要印證她說過的話一般,她臉色陡然變得非常難看,額上隱隱起了汗珠,雙手緊緊地抓著桌案,像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劉子業眼中的錯愕轉瞬間變為了難以置信及慌張,他愣愣看著她,一時間竟忘了動作:「阿姐你——」

劉楚玉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以往月事來時,即便寒疾一並發作,也不曾如此痛苦,現在她身上寒疾都已經好了,按理說不該這么難受才是,驟然襲來的疼痛,讓她顧不得同劉子業繼續談判,只哆嗦著唇想要讓劉子業幫她傳太醫,然而話還沒說出口,人已經頹然倒地。

「來人!傳太醫!」

昏過去之前,劉楚玉只覺劉子業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了她,顫抖著嗓音喚著她:「阿姐——;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