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向結局(完)(1 / 2)

公主喜色 千帆過盡 3516 字 2020-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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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過後便是夏至,管家送來了紗羅給府上人換裝。

婧英同子喬處在長身子的階段,去年的衣服全都不能穿了,若蘭給兩人做了新衣,婧英穿上後很是喜歡,跑竄在院里院外,巴不得給所有人展示一遍。

「你說這孩子像誰?」劉楚玉笑著問若蘭。明明何戢同她都是內斂的人,豈料竟生出了一個活潑張揚的女兒。

「要奴婢說啊,這模樣當然是像夫人多些,可這性子嘛,倒是像何大人多些——」若蘭說到這,忽地蹙了蹙眉,「說起來,何大人好久都沒來過了呢。是公務太繁忙了嗎?」

劉楚玉默然,沒有說話。

那日,當何戢發現了她與褚淵的事情後,何戢同褚淵動了手,而後憤憤然離去,再沒來過別業。劉楚玉想要找他好好談談都沒有機會。

好幾次,婧英嚷著要爹爹,劉楚玉都只能以爹爹忙問借口哄她,好在褚淵時常過來,院里又有一大堆丫環和子喬陪她玩,她到也不是非何戢不可。

天氣越發炎熱,不覺便到了小暑,一日午後,子喬帶著婧英溜去了別業後山的小溪玩水,婧英不小心磕破了額頭,哭著喊著要爹爹,劉楚玉這才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派人去何府請人,天黑的時候,何戢總算匆匆的趕來了,劉楚玉起身讓開床邊的位置給何戢,何戢又是安撫,又是保證,好不才哄得婧英上了葯,乖乖睡去。

劉楚玉站在院子,望著從屋內出來的何戢:「慧景,我有話同你說。」

盛夏繁星璀璨,院里滿是槐香。

「我明日換個大夫過來,婧兒還小,臉上要是留疤了可不好。」何戢在石凳前坐下,先開口道。

「嗯。」劉楚玉點點頭,又解釋道,「下午的時候,婧兒捂著傷口,不住的哭鬧,我嚇到了,連忙派人去叫你,後來才知道她那是太想你了,趁機撒潑呢。」

「出了這種事,我也該趕來的。」何戢的語氣有些自責。

然後兩人便陷入了沉默,草叢中,蟲鳴四起,過了好一會兒,劉楚玉才開口道:「慧景,你有考慮過婧英的以後嗎?」

這些天,何戢一直沒過來,劉楚玉便一直在思考,如今兩人到底該如何相處。婧英是兩人的女兒,可是她同何戢卻並非夫妻,婧英終究會長大的,她若一直在別院跟著她,她的父親又怎么算,家世要怎么算。

劉楚玉的話讓何戢又一陣沉默,他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可他當初還懷抱著能同劉楚玉再次開始的想法,豈料,劉楚玉記憶一恢復……

何戢緊抿唇不語,又聽劉楚玉開了口。

「你將婧兒接回何府吧。」她說,「等你以後成了親,就把婧兒過到你夫人名下。畢竟世家子弟擇妻,母親的家世也很重要。我相信你的眼光,以後娶的女人也定不會為難婧兒……」

劉楚玉滿心地為何戢及婧英著想,還想往下說,抬頭憋到何戢難看的面色。

她想的倒是周到,可他憑什么要聽她的安排。何戢瞪眼望著她:「劉楚玉,婧兒也是你的孩子!」

「……自然是我孩子。」劉楚玉不明所以

「那你有沒想過,下次婧兒哭著喊著要娘親時,我該去哪找你?褚淵的府上嗎?!」

何戢這話怒意十足,劉楚玉吃驚地看著他:「你怎么會那么想?」

「那我該怎么想?」何戢反問,似乎將壓抑了許久的怒氣都宣泄了出來,「告訴我給雲清餞別那日你們什么都沒做?還是說褚淵讓人趕工修葺的雞鳴山下的別業不是為你准備的?劉楚玉,你告訴我,我該怎么想。」

「我……」劉楚玉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辯駁。

她同褚淵確實是亂了倫常,她也確是同褚淵要了一宅子,想要將劉子業接到身邊照顧;她還真的動了搬出這里的念頭……雖然知道何戢所想與她所為其實有一定偏差,可是他質問的這些卻正正是她沒辦法解釋的事情。

」劉楚玉,你們怎么兩情相悅是你們的事,但你別忘了,他到底是有家室的人!」

何戢丟下這么一句話,拂袖而去。

談話不歡而散,劉楚玉愣愣坐在石凳上,久久沒有言語。

一晃到了六月末,劉子業的生辰,劉楚玉去寺廟看劉子業,回程的途中,卻忽地遇上暴雨泥石流。來路去路均被阻斷,劉楚玉在濕冷的山間困一夜,再次回到別業後,忽地病了。

高燒是夜里發起來的,劉楚玉整個人猶如被火炙烤一般,頭暈目眩,口感舌燥,若蘭連忙叫了大夫,一番診治後,第二日中午,劉楚玉醒來,燒終於退了,然而眼睛居然再一次看不見了。

應該只是暫時的吧,劉楚玉這么安慰自己,然而一直到了晚上,眼睛都不見好。

晚風微涼,劉楚玉躺在床上愣神,忽地聽到一陣腳步聲。

「娘親,娘親,——」

婧英過來拉她的手,她撐著床沿起身,雙手一個無力,就要往後倒去,然而下一秒,一只手臂忽然貼過來,穩穩扶住了自己。

「你還好吧?」何戢的聲音響在床頭,劉楚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見他的眉頭定是蹙緊的。

自從上次阿英出事後,何戢便命下人每日向他報告別業的情況,聽聞劉楚玉高燒失明,何戢當即找了大夫趕了過來。

一陣望聞問切,大夫撐著劉楚玉的雙眼看了又看,愣是沒找出症結所在。

「或許是高燒引起的並非症,大人莫要心急,或許過個幾日,夫人這眼睛便會恢復了。」

哪有這么簡單,劉楚玉的眼睛已經失明過一次了,如今只怕……

何戢心頭擔憂,卻也不能再劉楚玉面前顯露,只道:「你好好休息一晚,若明日還是不能視物,我再找別的大夫過來。」

劉楚玉別無他法,點點頭,喝了大夫開的葯後沉沉睡去,第二日醒來,依舊什么都看不到。

有過失明的經驗,這一次劉楚玉並不驚慌,從容地該干嘛干嘛。

下午的時候,褚淵過來了,了解清楚劉楚玉的情況後,只讓劉楚玉別擔心,說實在不行,他會將雲清再找回來的。

他陪著她坐了一會兒,還沒一起用晚飯,便稱有事要離開。劉楚玉多少有些失落,卻也沒挽留。

劉楚玉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愣,晚風吹著有些冷,她微微瑟縮了身子,那邊忽地遞過來一件外套。

「彥回——」

以為是褚淵回來了,盡管看不見,劉楚玉還是下意識的抬頭。卻聽一個聲音涼涼開口道:

「他已經走了。」

是何戢,劉楚玉反應了過來。又聽他問:「吃過晚飯了嗎?」

「嗯。」

聽出劉楚玉的心不在焉,何戢蹙眉,叫下人准備晚飯。

晚飯很快備好了,劉楚玉堅持自己吃,何戢只好做做幫她夾菜的工作,饒是這樣,一頓飯仍是吃了半個時辰。

吃過飯,何戢將劉楚玉扶到院下納涼,他問了一會劉楚玉眼睛的情況,見劉楚玉精神懨懨,忽地開口道:

「今日是南郡獻公主壽辰,都鄉侯府正宴請賓客。」

這算是間接解釋了為什么褚淵不能留下陪她,然而這解釋,聽了比不聽還難受。

「是啊,她的生日同子業正好相差三日。」劉楚玉笑:「你不說,我竟險些忘記了呢。」

何戢蹙眉看著劉楚玉有些不自然的笑容,許久後才開口道:「劉楚玉,你真決定要這么無名無份地跟著他么?」

劉楚玉的睫毛顫了顫:「慧景,我有同你說過我和彥回的事嗎?」

自然沒有,以前她那般諱莫如深,如何肯同他開口。但沒聽過不代表他有興趣聽,何戢咳了咳,剛想開口拒絕,又聽劉楚玉開口道:「其實那對於我來說也是月亮一般的存在呢……」

暴雨後,槐花零落在樹下,有螞蟻成群在四周出沒,何戢望著那些小黑點,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還是不由自主地將劉楚玉的敘述都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