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雙雙跟上快速行走的衛言，進城的時候，衛言發現守城的士兵並沒有要入城費。

城里更加熱鬧，商鋪林立攤販極多，人來人往的百姓腳步輕快，脊背挺直，衛言看得出這些百姓的身上穿的衣服依然很破爛，補丁打著補丁的人很多。

甚至他們的身體依然干巴瘦小看著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是他們的精神卻極好，眼神明亮，臉上帶笑，那是生活有奔頭的人才會有的，充滿著安逸和滿足的笑容。

衛言腳步不停的在城中游走著，從熱鬧的地方走到偏僻的地方，半路的時候，慕容雙雙也不攔著衛言，就這么默不作聲的跟在衛言的身後，只在吃飯的時候，拉著衛言去酒店里吃飯，也沒吃什么奢侈的東西，就是些簡單的湯面蒸餃。

整整一天，衛言都在到處走，他看了很多百姓們生活的狀態，越看越是沉默，這是一座充滿了生機的城池，百姓們安居樂業。

這里的百姓是真的很幸福，盡管他們的生活還很辛苦，多年的痛苦煎熬，不是短短幾個月的好過的日子能養回來的，但是他們充滿了希望。

因為這里沒有苛捐雜稅，沒有仗勢欺人的士兵衙役，他們干活就能賺錢，種地就有糧食吃，只要肯努力，日子一天天的在變好。

而自己守衛的城中，百姓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希望，只有一片麻木死寂，他們在地獄，而這座城中的百姓在天堂。

親眼看到這樣的差距，從沒有一個，衛言的心中這樣劇烈的動搖自己對皇帝的忠心，他執著的忠誠真的對嗎？

衛言雖然愚忠，但他不是心中沒有百姓的人，他也想要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朝廷的苛捐雜稅他也偷偷的為百姓減免了很多，只是相比朝廷征繳的賦稅，他減免的那一點不過是杯水車薪，百姓依然被逼的沒了活路。

衛言離開城門，回到他早上剛剛醒來時坐著的那塊巨石，看著將要關閉的城門，沉默不語。

慕容雙雙看著衛言挺拔的背影，已經全白的頭發，嘆息了一聲，「老將軍，我是真心敬佩您的為人，不想您繼續為了這樣一個昏君賣命。

今日我帶您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讓您看到，在侯爺的治理下，百姓真的可以過上好日子，我希望老將軍能夠想一想，到底是您忠誠的名聲重要，還是這天下百姓重要。

多的我不想說，老將軍是明白人，這個朝廷到底還有沒有救，值不值得救，這個皇帝值不值得您忠心，我相信您心中都懂。

我會把您送回城，但是我希望您能夠投靠侯爺，為天下的百姓謀一份太平，我會等候老將軍一天，如果老將軍願意投靠侯爺，請打開城門，如果您不願意，我會開始攻城，但我希望老將軍能夠心系百姓，莫要愚忠。」

衛言的身形依然挺拔的背對著慕容雙雙，絲毫沒有軟化的意思，但慕容雙雙還是發現，衛言的雙手，忍不住緊握了起來，顯然，他並不是真的那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