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腰（24）

接下來是模擬考。

林然個子高，坐在最後第二排。

試卷傳到林然這里，他向後傳，原本，他也想像往常那樣把試卷直接蓋在那人的頭上。同桌張君寒先一步接過了林然向後傳的那份試卷，放到了姜姝腦袋的旁邊。

此時少女微抬起頭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看他。

張君寒沖她笑，「考試了。」

姜姝語氣困倦又不耐煩，還帶著剛睡醒的鼻音，「筆壞了。」

張君寒遞過去一跟黑色中性筆，「先用著。」

姜姝接過來，「謝了。」

她打了個哈欠，眼睛里很快聚集起一層水霧，越發顯得杏眼洌灧，漣漪汾汾，又朦朦朧朧的。

張君寒心跳漏了幾拍。

林然想說老班朝這邊看呢，不過張君寒顯然領悟不了他的暗示，只好給嘴巴上了鏈條。

封愉就坐在姜姝旁邊，張君寒的獻殷勤都被他看在眼里。側眸將姜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嗤笑，「勾引人的本事，爐火純青嘛！」

姜姝可不是吃虧的性子，聽了立即頂他：「沒勾引你，你不爽？」

封愉沒再接話，已經在答題了。

肆意揮墨般在卷子上寫著一行行答案。筆跡粗獷，一筆一畫都帶著不羈的灑脫。

他是去年奧數第一名，這些題對他來說信手拈來。只是垂下的眼眸里像結了冰，泛著絲絲寒意。

試卷上的題目，姜姝看的腦袋暈。

她先答選擇題，其他的連蒙帶猜，一通亂寫。

一個紙團落到她手邊。

姜姝抬眼去看，只見張君寒沖她眨眼。

少年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姜舞，張君寒，不要搞小動作。」封潛黑著臉在講台上點名。

全班學生齊刷刷朝後排看去。

姜姝倒也沒覺得丟人，反正這一世她就沒想過循規蹈矩的活。來到這個世界，混不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秉性班上同學也清楚。

對於活了上百年的姜姝而言，這些十幾歲的學生都是小毛孩。

姜姝起身把寫了的卷子交到講台上，徑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