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家(1 / 2)

剛吃完飯,老高他們就帶著陸雨晴回來了。

簡言站起來就往外走,阿辭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站起來,但是想了一下,沒動。

簡言走了兩步發現阿辭沒跟上來,回頭叫了一聲:「阿辭,快點。」

阿辭應了一聲,這才站起來,兩人一起去了審訊室。

向陽坐在笑笑旁邊,看著兩人的背影,忽然說:「笑笑,我失寵了是吧?」

笑笑沒明白向陽的意思,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向陽解釋說:「你看啊,以前頭兒審訊的時候,最喜歡帶我了,他還說我能配合他呢。可是,你看剛才,頭兒看都沒看我一眼,心里眼里都只有阿辭。所以,我是失寵了,對吧?」

笑笑聽他這說法,笑的不行,點頭道:「對啊,你是失寵了。」

向陽看看她的笑臉,將頭靠在她的肩頭,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笑笑,我需要你的安慰。」

笑笑還兀自笑的不可自拔,也沒覺得向陽的舉動有什么問題,很順從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嘴里哄著:「乖啊,頭兒不寵你了,以後姐姐寵你。」

「那你要說到做到啊。」

向陽頓時眉開眼笑,還在笑笑脖子上蹭了蹭,伸手虛虛的抱著笑笑的肩膀。

果然,還是得學簡言的不要臉,才能追得到媳婦。不愧是隊長,比他們段數都高。

「好了,你還來勁了!」笑笑拍了簡言一巴掌,「快起來,我們去監控室看他們審訊。」

陸雨晴看到簡言和阿辭進來,只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去,一臉的平靜淡然。比起陳河強撐的淡定,她就自然多了。

簡言每次審訊前,照例是要沉默那么幾分鍾,用來觀察嫌疑人。

監控室里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簡言會怎么開口,他每次開口,總是能找到刁鑽的角度,特別的與眾不同。

然而,這次先開口的卻是阿辭,他看著陸雨晴問:「你喜歡陳河嗎?」

這個問題,是陸雨晴怎么都沒想到的。她驚訝的看著阿辭,淡然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眼底飛快的閃過濃重的厭惡之情,卻又很快垂下頭去,低聲說了一句:「當然……喜歡。」

「你眼底的厭惡都快奪眶而出了,當我們都瞎啊?」簡言哼了一聲。

監控室里,笑笑忽然對向陽說:「你有沒有覺得,阿辭的審訊方式,和頭兒有異曲同工之妙?」

向陽眼睛一亮,點頭。簡言總是習慣在審訊的時候,第一個問題問的出其不意,擾亂嫌疑人的心緒,阿辭這個問題,明顯也是一樣的效果。

這兩個人,還真的是「絕配」,向陽忍不住說:「難道,是因為他們是師兄弟的關系?」

「得了吧,咱們局里警校畢業的還少了?還有誰能和他們一樣?」笑笑頓了頓,哼了一聲,「他們倆,絕對有jq。」

向陽默默點頭,所以他失寵也不冤了。

審訊室里,陸雨晴捏緊了手指,終於點了點頭:「沒錯,我不喜歡陳河,可那又怎么樣?」

「不喜歡他,為什么做他的情.人?」

「情.人而已,玩玩罷了,喜歡不喜歡,有什么打緊?」陸雨晴卻像是已經恢復了鎮定,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毫不在意的說。

「是為了報復你老公吧?」阿辭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點了一下,說,「我們了解到,你大學剛畢業就嫁給了你老公,你們那個時候感情很好,你為了表示真愛,主動要求做了婚前財產公證。可是,你老公顯然不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他不僅喜新厭舊,還公然把情.人帶回家里來,就睡在你們倆的床上。你受不了,所以才找了一個情.人,想要報復他對不對?」

陸雨晴瞳孔猛地一縮,手指再次攥緊,呼吸都快了幾分。

簡言的手機這個時候忽然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眉頭微蹙,然後把手機推給阿辭。

阿辭低頭一看,是覃木發來的,嚴默家里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竊聽設備,並且現場也沒有人進去過的痕跡。

那就說,竊聽器是放在覃木或者簡言身上的了,能在這兩個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放竊聽器,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阿辭面不改色的抬頭看著陸雨晴。

陸雨晴手指攥緊了又松開,點點頭,說:「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我喜歡不喜歡陳河,並不重要,反正他只是一個工具罷了。」

「報復的工具還是殺人的工具?」簡言插話進來,「4月10號那天,你偷偷回到溪陵市,還喬裝打扮回了自己家,你可別告訴我,你只是回去抓奸的。」

「我……」陸雨晴顯然沒想到,警方已經找到了她偷偷回來的證據,她思緒已經被打亂,一下子卡殼了。

「你恨死嚴默了,早就想殺了他。找陳河當情.人,原本是想讓陳河做那個凶手的,可是沒想到,陳河卻不願意。你無奈,只得自己動手,從出差的城市偷偷趕回來,喬裝打扮以後回到家里,把安眠葯下在嚴默的食物中。等到嚴默死了以後,你又給陳河打電話,騙他去拿你出軌的證據。證據當然是假的,你只是騙他到現場,想要坐實他是凶手這件事情。你還讓陳河去幫你買安眠葯,在葯瓶上留下他的指紋。這樣一來,陳河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簡言一字一句的說完這段話,又加了一句,「汽車站的監控,小區的監控,以及你在家里給陳河打電話的記錄,我們都有,你還想否認嗎?」

陸雨晴臉色已經徹底變了,呼吸急促,眼神閃躲,卻死不開口,很明顯還在想要怎么為自己開脫。

阿辭忽然說:「其實,我很奇怪一件事情。」

陸雨晴抬頭看了他一眼,阿辭說:「那個教你讓陳河做替死鬼的人到底怎么想的?陳河雖然看著凶悍,實際上膽子卻小的很,他坐過牢,哪里還敢殺人?那個人為什么要你選陳河?」

陸雨晴忽然顫抖了一下,伸手抱住自己的腦袋,說:「沒,沒有人……是我自己,殺嚴默的人是我,陷害陳河的人也是我。我恨嚴默欺騙我的感情,早就是想殺了他。陳河乘人之危,在我喝醉酒的時候來……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才順勢做了他的情人,原本以為可以借陳河的手殺了嚴默,卻沒想到他不敢。具體的過程,和你們說的一樣,我沒什么好說的了。」

簡言和阿辭對視一眼,都有點驚訝,沒想到陸雨晴居然這么快就招了。

「那你說說,你是如何替換了帶有陳河指紋的安眠葯瓶的?」簡言追問。

陸雨晴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兩人說:「我不是直接把安眠葯瓶扔在家里的嗎?」

阿辭目光一閃,想問什么,猶豫了一下卻沒開口。

接下來,不管簡言怎么追問,陸雨晴都只承認她殺了嚴默,換證物的事情卻怎么都不承認了,堅持卧室的那個安眠葯瓶就是帶有陳河指紋的那個。

這結果,和上次魏徐的結果,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兩人從審訊室出來,心情都有點沉重。

簡言說:「我之前看到魏徐那么護著幕後之人,還以為是個女人,現在看到陸雨晴也那么護著那個人,似乎又該是個男人……」

他嘆了口氣,阿辭猶豫了一下,說:「他們護著那個人,倒也未必就是因為感情。」

「那是因為什么?」簡言不解。

阿辭搖搖頭:「我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沒關系,不還有米樹的案子嗎?」

簡言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對阿辭笑了笑,說:「對啊,不管怎么樣,殺嚴默的凶手找到了,不是嗎?」

回到辦公室,一屋子的人都喜氣洋洋的,簡言心里卻還是有些沉重。正想叫他們先下班,笑笑卻說:「頭兒,晚上有空嗎?」

「有事嗎?」簡言一愣,他還想著晚上要跟阿辭表白呢。

「今天木頭生日,大家打算一起去慶祝一下,你……們要是有空,一起去唄?」笑笑目光在阿辭臉上晃了一圈,又回來盯著簡言。

簡言來溪陵還不到一年時間,自然沒給覃木過過生日,現在當然不能拒絕。但簡言還是先看了眼阿辭,阿辭點點頭,簡言才說:「行啊。」

他們決定去伽藍酒吧,那家酒吧是個叫杜焱的人開的。杜焱原先也是重案組的警察,在一次任務中受了傷,落下了殘疾,鑒定為四級傷殘。杜焱受傷後主動辭職,然後就開了這家酒吧。市局的人平時聚會喝酒,也都會選在伽藍酒吧。

阿辭站在酒吧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伽藍酒吧」那幾個字。

簡言走到他身邊,說:「在看什么?」

阿辭歪頭看了他一眼,說:「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每次阿辭一歪頭,簡言就覺得可愛到爆,恨不得抱在懷里揉一揉。可是現在他只能看著,心里想了無數遍的表白,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還有沒有機會說出口?

簡言嘆了口氣,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調侃說:「這么大一帥哥陪在你身邊,你還有什么好嘆氣的?」

簡言和阿辭一起回頭,就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正對著他們笑。男人長的高大威武,臉上的表情卻很溫和,讓人覺得特別可靠,他拄著拐杖,正是酒吧的老板杜焱。

「杜哥,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阿辭,我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