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床伴(2 / 2)

「只要她一天不結婚,你就不要停止,不管想什么辦法都要把她追回來,否則,你這一輩子就在後悔里結束吧!」廖飛說。

「可是,我現在——」

「趕緊去把下午的事跟她解釋清楚,要是她真的對你死心了,你就完了!」廖飛一邊說著,一邊把羅逸辰往外拉。

到了樓下,廖飛攔了輛出租車,把羅逸辰塞了進去,說「快去找吧」就關上了車門。羅逸辰這才跟司機說了沈冰學校的地址,趕了過去。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沈冰住在哪里,進了學校只好打聽。

他運氣不錯,總算是找到她住的宿舍樓了,而那個時候,沈冰還在樓下坐著。

就當羅逸辰往她樓下跑的時候,突然看見路沿上坐著一個人。本來他是沒有注意的,為了確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他停下腳步准備去問那個人,誰知——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這里?」他蹲下身,吃驚卻又激動地抓著她的雙臂。

也許,這就是緣分,這就是緣分。讓我可以在這里碰見她,可以——

羅逸辰滿心歡喜,雖然沈冰還沒有原諒他,他卻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

初見他的剎那,沈冰也是呆住了。

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里?他來干什么?

此時的沈冰,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是該開心還是傷心?他這么做,到底是因為什么?

「你來干什么?」她冷冷地問,別過臉不看他。

即便她的態度這樣冷淡,只要看見了她,羅逸辰已經很開心了。

「那件事,下午,我——」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

真是的,喝酒干什么?

他身上重重的酒味,讓她開始猜測開始擔心,可是又深深懷疑。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喝酒。自從認識他以來,他從來都沒有喝成這樣。他傷心,難道是和她有關嗎?

「你喝酒了?」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願讓他聽出自己關心他舍不得他。

「沒事,我很好,沒事!」他竟然還像個傻瓜一樣的笑了。

看著他這樣,沈冰又心疼又生氣,她好想像過去一樣罵他打他,可是,經歷了這幾天的事,她再也做不到過去那樣坦然了。

他今晚不是在姚靜家嗎?怎么喝酒了?還跑到這里來?是不是,是不是又和姚靜怎么了?要是他和姚靜爭執了,怎么跟**媽交代?

雖然恨他,可是,沈冰總是為他擔心。

「喝那么多干什么?你以為自己是李白嗎?」她的語氣還是透露著些許的不舍。

至少她同他交談了,而且,她沒有趕他走。這讓羅逸辰很是欣慰,便坐在她旁邊,一言不發,只是靠著她的肩。

「你干嘛?這樣子讓別人看見了,我怎么說得清楚?」她趕緊推他,他卻順勢攬住她的腰。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都不說,不要解釋。

於是,為了試探她是不是還喜歡自己,羅逸辰又故技重施了。

他的頭搭在她的肩上,閉上了眼睛。

晚風吹過來,兩個人都不說話。

終究,沈冰還是中計了,因為她太擔心他。

「別在這里坐著了,會感冒的,你回家去吧!」她不看他,只是這樣靜靜地說。

「我醉的走不動了,干脆直接睡在這大馬路上好了。」他說著,故意將身體往後面倒。

兩人身後是草地,他倒下去應該沒什么問題,可她還是擔心他會生病,因此也沒有思考他是真心要倒呢還是在試探她。

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迎上了他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

「睡在這里算怎么回事?沈冰了怎么辦?回家去吧!」也許是被他騙了,她一心只想他平安,根本想不到別的,不再假裝無情。

她的話語那樣的溫柔,連同她的眼神。羅逸辰雖然覺得自己的手段很卑劣,卻也為初步的成功而內心歡呼。

「我這個樣子怎么回去?連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了!」他故意說。

怎么會不知道?要是連家在哪兒都不知道,你又怎么到這里的?沈冰心里這樣想著,看他的樣子,又搞不清是在騙她,再加上不放心他,便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哦也!第二步成功!羅逸辰心中歡呼著。

於是,沈冰站起身攙扶著他往校門口走去。

上了車,她跟司機說了羅家的地址,車子剛啟動,羅逸辰便說:「我這個樣子回去,肯定會被我爸媽罵的。」

是呀,他今晚本來不是要在姚靜家待著嗎?現在這樣回家,還不得被**媽說死啊?

沈冰內心很難受,卻還是想著他的便利,便讓司機把車開往延平路了。

聽她跟司機說完新地址,羅逸辰嘴角露出笑意,滿意地靠著她閉上眼。

她很想知道為什么他沒有在姚靜家待著,為什么要喝酒,為什么要來找她,卻開不了口。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只會讓自己更加傷心。既然如此,那就什么都不要知道好了。

這一路上,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此刻,他要感謝廖飛。如果不是廖飛勸他,也許他就沒有勇氣來見她,那就不會知道她其實還是喜歡他的。

車子停在樓下,他給司機付了錢之後,又好像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沈冰沒有辦法,只好扶著他進電梯。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沈冰都沒有懷疑他是在假裝,只是感覺他好像比之前兩人剛碰面的時候更加醉了,她把這個原因歸結為風的作用。

他的身高要比她多出將近十五公分,此時半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對於她來說是不小的負荷。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絲毫的抱怨,也沒有過多地去想他對自己的傷害,一路開了燈,扶著他躺在了卧室的床上。而羅逸辰,依舊是酒醉不醒的樣子。

幫他脫了長褲,又脫下了襯衫,她又是一身汗。看著他閉著眼舒服的樣子,她有些不想離開。哪怕只是這樣靜靜看著他也好,以後也沒有太多機會了。等到,等到他結婚——

只要一想到他會和別人結婚,她的心就好像有一把尖刀**去一樣,疼痛難忍。過去可不會這樣,即便從兩人相識以來,她就知道他不會屬於自己,卻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現在,多看他一眼,就好像會多一眼,多和他待一分鍾,就好像會多一分鍾。這一切,竟讓她感覺自己是個賊,偷取了未來屬於另一個女人專屬物的賊。

本來想著送他回家之後就離開的,等到了真正要走的時刻,她卻沒有力量邁出腳步。是自己太貪婪了嗎?想要霸占了他,不光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心,他的一切。然而,她很清楚,他的任何一件組成部分,不管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都不屬於她。

她總是會被自己的心背叛,昨晚剛剛下定決心不再理他,今天就給他打了電話;昨晚下決心要徹底離開他,現在卻不願離開他身邊。

羅逸辰閉著眼,卻也感受到她的氣息,因為她就坐在自己身邊。

要繼續這樣假裝嗎?如果不做點什么的話,她會不會走掉?

就在他這樣思索的時候,她還是站起身准備離開了。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即便他「睡」著了聽不見她說什么,她還是向他道別。只是轉身之時,那只顫抖的手背某人抓住。

那一刻,她的眼眶被淚水填滿,她不敢回頭看他,呆呆地望著前方,盡管前方漆黑一片。

他緩緩坐起身,光著腳站在床邊,出乎她預料地將她從後面抱住。而她的淚水,不爭氣地「啪啪」打在他的手背上。

「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輕聲問道。

「談什么?」她的語氣很是平淡,卻是在掩飾著自己煩亂的心。

他扳過她的身體,抬手去擦她的眼淚,她卻躲開了。

「問我吧,你想知道什么,關於我的一切,你問什么,我就告訴你什么。」他說。

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一切,就是你說的一切。可是,我不敢開口。

「天晚了,你睡吧,我要回去了。要不然,宿舍樓就關門了。」她低著頭,去掰摟著自己的手。

聽她要走,他不知是害怕還是什么心情,緊緊抱住她,好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你放開我!」

他這樣的行為,卻起了反作用。

「不准走!」他盯著她。

「你憑什么這么做?放開我!」她大聲說,同時還努力在他的懷里掙扎。

她的反抗激起他的憤怒,一下子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

「羅逸辰,你放開我!你干什么?」她大聲喊道。

「我說了,不准你走!你不許走!」他緊緊抓著她的雙手。

「你混蛋!羅逸辰,我討厭你,我恨你,你這個混蛋!」她不知為什么會罵出口,或許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積壓的情緒沒有得到宣泄的結果,那么重的愛,此時便成為了口中這樣的語言。

羅逸辰卻不知道,他以為她真的恨他。既然恨他,為什么還要這樣關心他?

「我就是混蛋,你罵吧!」他說著,俯首就去吻她,她卻使勁搖頭,不讓他碰到自己的唇。

過去,准確的說應該是昨天以前,她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即便是被他強迫著,她都不會這樣反抗他。難道說,她真的那么恨他嗎?

她越是這樣,他就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本應該冷靜和她交談的,他卻做不到了。

「啊——」她大叫一聲,原來是他狠狠地吻上了她的脖子。說是吻,可是因為力度太重,已經接近於咬了。

「混蛋,羅逸辰,你干什么?」她流著淚喊道。

「我是混蛋沒錯,可是,你已經沒有選擇了,我不會讓你走,永遠都不會。」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一樣的。

「你放開我,我討厭你,你這個神經病!」只要想到那張光盤,她就再也不想讓他碰自己,所以,她想用這種辦法讓他死心,讓他認為她真的恨他。

然而,羅逸辰並不是那張輕易可以放棄的人,特別是在此時。

他不再說一個字,只是吻著她,一只手還在摸索著解開她的衣服。

她的嘴巴不停,可是眼中的淚水一刻都沒有停止流。

他想要做什么,她很清楚。如果沒有那件事,她也就不會這樣過激。然而,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羅逸辰,你當我是什么?」她不再罵,卻是這樣問。

他已經脫下了她的內褲,正在吻著她的胸前。她這么一問,他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你沒有在姚靜家住,就來找我嗎?你想要做那種事,就想到我嗎?羅逸辰,你怎么可以這樣?你到底當我是什么?」她越說越傷心,淚水不停地流著,濕了她的臉龐,濕了她耳畔的頭發,也濕了床單。

她的眼淚,其實全都流進了兩個人的心里。

看著她流淚,他的心也覺得濕濕的。

他輕輕吻著她的淚,她閉上眼,心里難受極了。

「你覺得你是什么?」他突然笑了下,問道。

她睜開眼,望著他,他的笑容那樣的凄涼。

總是舍不得他難過,看著他這樣,她有如何受得了?

「我想你,死丫頭。要是有一天看不見你,我真的受不了。你說你是什么?」他的手,輕柔地滑過她的濕乎乎的臉龐,微笑著說。

受不了他難受,受不了他這樣的溫柔,沈冰啊沈冰,你怎么可以這樣軟弱?你怎么可以忘了他對你的傷害?

可是,可是——

「你這個笨蛋!」他說著,輕輕吻上她的眉心。

本來止住的淚,再一次從她緊閉的眼中滑落。

從她的行為,他已經確定了她的心意,她根本沒有怪怨他,她的心,一直在他的身上。

「相信我!」他說完,就用自己的行動來表達自己心。

他溫柔地吻著她,一寸寸一點點,不忍心有一絲一毫的傷害。她就是他的寶貝,不是嗎?

該如何對待這樣的他?

人們常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總是在這樣的愛恨之間掙扎,愛著他,恨著他!

「羅逸辰,你這個混蛋!」她哭泣著,兩只小手捶打著他的背,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直到自己沒有氣力。

「傻瓜!」他輕輕地吻著她,拭著她的淚。

羅逸辰啊羅逸辰,如果你愛我,就說出來,好嗎?我真的不想再這樣猜測這樣懷疑,說出來,好嗎?

對於羅逸辰來說,他好想說那三個字,可是,籠罩著自己的深厚的陰影讓他無法開口。

愛,是一種責任,一個承諾,不是嗎?當他還無法承擔那份責任、無法實現哪個承諾的時候,如果說出來,不是對她的傷害嗎?

他一言不發,吻著她,撫摸著她。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說愛就是那么難嗎?

愛,不過就是一個字,你又為什么這樣為難?還是說,你的心中根本不愛我?羅逸辰,請你告訴我!

然而,他的神情,讓她不忍心再開口問他。

正是因為愛著他,所以不忍傷他,不忍他為難。

沈冰啊沈冰,你真是個傻瓜,他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傻瓜。在他一次次傷害你之後,你怎么還這樣想著他愛著他?

人的情感就是這樣的奇怪,一邊恨著,卻也不忍對方傷心。

在這樣艱難的時刻,本以為要遠離的心,要失去的人,卻因為那根本斷不了的情愫而緊緊相擁。

她寧可在心里罵自己不爭氣,罵著他,心卻不自主地向他靠近,身體也開始迎合他。

人類在進化過程中獲得了很多的優勢,可以選擇用多種渠道來表達或掩飾自己的感情,語言只是其中的一種。當人們放棄使用語言或者無法使用語言時,還有行為來表達。

此時的兩個人,都壓抑著內心的痛楚和無助,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對方,只有用這最為原始簡單的方式來掩飾痛苦、表達那難言的愛意。

月光透過窗簾灑了進來,溫柔地照亮這愛的天堂。

她安靜地躺在床上,當他熾熱的身軀壓上時,她別過臉望著窗外。

沒有一個字,一切都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好像兩個人天生就是如此完美的契合,好像彼此就是為了對方而生一樣。

他的一切動作都是在照顧她的感受,讓她獲得最美的享受。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有多么喜歡看著她在歡愛時幸福的模樣,喜歡她的聲音。

雖然經驗不多,她卻也注意到了他在壓制自己的情緒,因為她清楚地記得他想要釋放之時的神態,而今夜,那個神情在他的臉上出現了好多次,他卻都忍住了。

他一定很難受吧!她想。

於是,在某次,當那個神情再度出現的時候,她主動迎上他的吻,弓起雙腿。他進入地更深,身體突然抖了一下。

她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將他拉向自己,學著他的動作,吻著他的耳垂。

就這樣,他再也控制不住,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翻攪著,也加速運動起來。

就在最後的剎那,他突然將自己抽離她的身體,她疑惑不解地盯著他,整個人也好像從雲端跌落下來。

「你怎么——」看著他將精華全部留在她的肌膚上,她驚詫地問。

「傻瓜,難道你想懷孕嗎?」

此時,她不知他這樣是愛護她,還是,還是說自己完全淪為了他的床伴?看著他離開,那張光盤的內容再次在她的腦海回閃。

沈冰啊沈冰,對於他來說,你也不過是這樣的存在而已!

她苦笑著,一滴淚從眼眶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