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光 無 限(1 / 2)

或許是有著失而復得的喜悅,又或許是幾天未見而積累了渴望,總之,此時的羅逸辰顯然是性趣高漲。懷中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妻子,苦苦等待了四年的愛人,也是這個世上唯一屬於他的合法的伴侶。

雖然時過四年,她卻依然嬌羞如當初。緊貼著肌膚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完美地勾勒出她的曲線。

他的眼睛是那樣的貪婪,似乎怎么都看不夠她,連同那雙手也是貪念十足,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撫摸。

四年前,她就迷惑了他,從那時開始,他的眼里便只有她一個人。他很清楚,姚靜比她要成熟嫵媚,多年的相處,姚靜的床上功夫比眼前這個家伙高出許多,加之姚靜從小學習舞蹈,身體柔軟之極,許多高難度的動作都難不倒她,也因此,姚靜總是會搞一些特別的姿勢來做。和女性「接觸」甚多的羅逸辰,即便到了這個年頭,也沒有再有過那樣的刺激。然而,他很清楚,有些生理的愉悅只不過是暫時的,一瞬而過,等到結束了,便是什么都不存在。而只有真愛的結合,才會是那樣的令人回味。即便是過去多年,當那個人重新出現之時,那些回憶便會涌上心頭。

男人們都喜歡閱歷更多的女性,他們時常流傳著那句話,說是每個女人都有不同的體香。不管這話是真是假,總是男人們心中的一個渴望。過去的羅逸辰亦是如此,和姚靜分手後,他也是有過很多的伴侶,長期的,一夜情的。那時的放縱,不知是對自己多年感情的懊悔,還是單純為了滿足生理的需求,總之,在和眼前的人開始這段刻苦銘心的感情之前,那就是他的生活。而他,也總是可以熟練地應對那些趨之若騖的女性,因為,不管從外表還是他的背景抑或是男人的本質,各個方面,他都是女性向往的那種男人。而這些為了他前仆後繼的女性當中,並不包括他這位合法的伴侶。她,是唯一那個視線穿透了那層層包圍著他的外衣的人!

或許,是因為她是這個唯一的人,四年前,他才會結束了自己那荒唐的經歷,認真地開始對待一個人。而她,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有了這樣沖動的女性。因此,從四年前開始,他便覺得自己過去的人生極為可笑。可笑之處在於,他竟然不知道女性除了可以帶來生理的快樂之外,還會讓他牽腸掛肚,讓他神不守舍。即使和姚靜交往多年,他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悸動。當他後來跟廖飛談起自己的這種感受之時,廖飛才笑著說他「真正開始陷入愛情的漩渦了」!

人們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其實,男人也是同樣。當羅逸辰那瘋狂的心情被一連串的現實打擊的無影無蹤之後,他能擁有的,也就只有那些回憶了。

患得患失,猶豫躊躇,其實,每個人的戀愛心境差不多都是如此!

誠然,懷中的人,從外表來看,絕對是萬里挑一!而他知道,自己戀上的不止是她的外表,因為,他經歷過的女性,姿容俏麗者不止一二。不可否認,男人是膚淺的動物,他們判斷異性往往從外表開始,同時,男人也是速食動物,在和異性相處時極度缺乏耐心。而要維持一段感情,特別是像他這樣等待四年,她的外表顯然不是理由。

他的唇在她的肌膚上肆掠,每到一處便點起一撮小火苗,那小火苗慢慢地燃燒,將她的意志一點點毀滅。原本,她也沒有了意志力,遇見了他,所有的矜持和驕傲全都不復存在。是的,她是有驕傲的資本,不管是外表還是內質。只不過,在他面前,這些都盪然無存!

今夜,他雖然沒有對她說什么「我愛你」之類的話,可是,那濕噠噠的衣服和他見到她時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他愛她,一如過去,甚至比過去還要強烈!

身為女人,這不是最幸福的事嗎?

她感受到了他的熱情,也好想給予他,可是——

「羅逸辰——」當他的吻落在她胸前的豐盈之上,她克制著破喉而出的呼喊,叫著他的名字。

盡管她努力了,可是,這一聲在他聽來,是那樣的具有誘惑力,好像在邀請他一樣。

「什么?等不及了嗎?」他啞著聲音,問道。

「不是!」她說,「羅逸辰,我,不行,今天,不行!」

他緩緩放開她,凝視著她布滿紅暈的臉龐,問:「怎么了?」

「我,那個來了,所以,」她羞澀地說道,「對不起!」

他的欲望,她已經感受到了,箭在弦上,不能滿足他,她只是覺得對不起他。

「啊!你干嘛?」她的額頭突然被他彈了個腦崩兒,力道不大,卻也很疼。

「白痴,這有什么對不起的?你的身體重要!我沒事!」他笑了下,說道。

「真的?」她仰起臉問道。

「當然了!」他笑著說,「我試一下水溫,泡個澡,你也濕透了,沖一下,小心感冒!」

她「嗯」了一聲,笑嘻嘻地望著他。

他說了聲「傻瓜」就解開了系在腰上的浴巾,鑽進了水中。

浴室里,此刻只有水聲。

躺在浴缸里的羅逸辰,只要一側過臉便可瞧見水下沐浴的嬌妻,那努力壓制的欲望蠢蠢欲動,難受不已。

真是個沒出息的男人啊!他心里輕嘆。

沖完了澡,她穿上了睡衣,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浴缸邊看著他。

「你看什么?小心我食言!」他笑著說。

「去你的!」她說道,「累了吧?我幫你按按肩膀。」

「等會兒到床上再按吧,這里到處是水。你去床上等我!」他說著,感覺這話實在是太過曖昧,而她竟然也想到了那里,不禁紅了臉頰。

「去吧,小心著涼!」他說,她便起身離開了。

她坐在床上看書,沒過多久,他便進來了。

「躺下吧,我給你按摩!」她把書壓到枕頭下,對他說。

他便趴在床上,問道:「你看的什么書?神神秘秘的!」

「不是你喜歡的,別問了!」她坐在一旁,認真地給他按著肩膀。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他說。

「是《小王子》!」她答道。

「哦!是不是你們女生都喜歡看這本書?我去大舅家,就發現譚佳也在房間里看。」

「呃,不知道!我想,喜歡一本書的理由,每個人並不見得完全一樣,不過,應該也有些重疊的部分吧!」她說。

「你的理由是什么?」

「馴服!」她說。

「馴服?什么馴服?」他不解地問。

「愛情,是一種馴服吧!」她邊想邊說,「比方說,我愛你,其實是你將我馴服了,本來一顆漂泊的心,因為靠了某個岸,而被馴服。一旦馴服,便將這世上一切與你有關事物銘刻於心。即便是遇到了和你完全無關的一些蹤跡,也會想起你。舉個例子說,你說話的聲音。每次聽到有類似的聲音,我都會去看是不是你。還有,你走路的樣子。在大街上,如果看到前面某個人走路很像你,也會沖過去看。這就是馴服!至少,我理解是這樣!所以,現在很多看這本書的成年女子,多半是在當中尋找自己愛情的蹤跡,尋找愛情的理論吧!」

他側過臉,望著她。

若說馴服,她不是早就將他馴服了嗎?

愛情,本來就是這樣的互動,彼此成為對方的依托和想念!

他輕聲笑了下,轉過臉,將下巴抵在交叉的手背上,閉上眼享受著。

卧室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能聽見雨點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

夜里,他緊緊摟著她,懷中的人,是那樣的安靜。他,也是同樣,平靜的心。

第二天,沈冰的心情非常好。雖然雨還沒有停,可是,她絲毫感覺不到煩躁。

「我先送你上班吧!下了雨,公交車一定很擠!」他說。

「沒關系,我都習慣了。你要是遲到了可不好!」她笑著說,臨出門踮起腳在他的左臉上親了下,便准備走。

「等等,我送你到車站!」他便拿上傘,跟著她出了門。

電梯里,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絲毫不管里面還有其他人。

到了辦公室,她先是看了幾個學生的數據,然後換上實驗服開始自己的工作。

因為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她也不敢安排太重的任務給自己。雖然工作壓力很重,可畢竟是自己說了算,進度什么的,可以自己調整。

雖然她戴著口罩,可是,學生們明顯感覺到沈老師今天心情不錯。只不過,因為學生和她還不是很熟,也不敢開玩笑說什么。

十點多,那位嚴老師來她的實驗室找她了,問她有關課程的准備情況。

「我做了些ppt,只是還沒准備夠兩小時的內容。今天再繼續,應該來得及吧!」她摘下手套,解下口罩,對嚴老師說。

「沒問題,我只是過來問您一下,您慢慢准備,在周四呢,還有兩天。」嚴老師笑著說。

因為沈冰是略微傾身在水池邊洗手的,掛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便緩緩晃動著,特別醒目。嚴老師看著,卻說:「沈老師,能不能請您幫個忙?」

「什么事?」她擦著手,問。

「到您辦公室說吧!」

沈冰看了下,學生們也在,便和嚴老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請對方坐在沙發上。

「是這樣的,我們那邊學生多,實驗室緊張。我自己還沒有單獨的實驗室,想要做一些東西,也沒地方。您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容許我來您這邊做些東西?當然,我一定會遵守您的規定,不會給您添麻煩!」嚴老師很誠懇地說。

沈冰想了想,嚴老師是細胞所的,他們那邊的確是學生多設備少,聽說學生們排隊使用超凈台,竟然都快排了二十個小時!可想而知有多緊張了。嚴老師是去年留校的博士,也只是講師,根本不能擁有自己單獨的實驗室,只能和學生們在一起排隊。雖然嚴老師和她不是同學,不過,聽說他在學院里口碑不錯,沒有什么不好的傳言。而且,人家現在有難處,幫就幫吧!只是,這樣做會不會引來嚴老師他們那邊趙所長的不滿呢?

「嚴老師,您要是過來,我當然歡迎。只是,趙所長會不會——」沈冰要將自己的疑慮說出來,她初來乍到的,也不想得罪人。

「我們那邊都是自己管自己,而且,我上面也沒有人管。您知道,我的導師許先生去年就過世了,我們這幫學生也就單打獨斗,完全憑靠自己了。您這里要是不方便的話,我也就不給您添麻煩了!」嚴老師有些尷尬地說。

「不是那個意思!」沈冰解釋道,「我這邊人少,您要來,我當然求之不得。您什么時候准備好了,就告訴我一聲,我讓他們給您配把鑰匙。」

「那就謝謝您了,沈老師!謝謝您!」嚴老師很高興,站起身向她伸手。

「別這么說!」沈冰卻沒有握手,只是笑了下。

「我不會用您的試劑,這些消耗品,我自己全都准備好。您不用擔心!」嚴老師說。

沈冰笑了下,剛要說話,電話卻響了,嚴老師便禮貌地告辭離開了。

是岳老師打來的,說是他那邊來了個博士後,既然沈冰這邊人少,就過來她這里,順便還可以幫她管理學生的事。岳老師說他還有事要忙,關於那個學生的具體情況,讓她給袁晉打電話問。

沒想到又要來一個人!

沈冰嘆氣,可是沒辦法,現在不光是本科生擴招,碩士和博士也擴招,原來的硬件資源根本就不夠容納這么多人的!結果,有的研究生直到畢業,都沒能和導師說上幾句話的。這樣的話,何談培養呢?

於是,沈冰給袁晉打電話了,袁晉便說:「是個全職的,去年剛畢業的博士,十二月才來找岳老師進站的。我下午帶過去你那邊,你有沒有時間?」

「可以。幾點鍾?」沈冰問。

「三點吧!」

沈冰便答應了。〖77讀書www.77d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