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 失 的 吻(2 / 2)

「謝謝你!」她回頭嫣然一笑道。

「我送你上去!」他說,她這樣子,他也不放心。於是,他給司機付了錢,跟著潘蓉上樓了。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電梯行的很平穩,可是,因為兩個人都有些醉,等電梯停下的時候,都不禁有些倒。

「你沒事吧?」他問。

她笑著搖搖頭,搖搖晃晃走著,到了門口,按開了門上的密碼鎖。他不知道,她的密碼是他的生日。

「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他說。

她「嗯」了一聲,便拉開門,屋里一片漆黑,她摸索著門口的燈,猛然間回頭,他依舊在那里。

潘蓉的嘴唇顫抖著,望著他。

那一刻,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作祟,總之,兩人進了屋子,門被鎖上了,而她的身體也被他抵在門上。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臉,看不見彼此的眼神。

說不清楚是誰主動,總之,兩人的嘴唇便貼在了一起,那火熱的溫度,似乎點燃了許久的記憶,點燃了內心壓抑許久的渴望。

可是,只是須臾,只是片刻的工夫,兩人便像觸電一般,分開了。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他向後退了兩步,似乎因為內心巨大的沖擊,他竟然險些跌倒。

「不是,是,是我的錯,對不起!」她吞吞吐吐地說,摸索著開了燈。

這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兩人更加無顏面對彼此。

此時,或許兩人誰都說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只是,一切開始的那樣快,結束的,更加快!

「你早點休息,我走了!」他拉開門,不願再看她的臉,別過頭就直接走了。

潘蓉看著他快步離開,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一個人的空間,羅逸辰依舊無法冷靜。他知道自己不該那么做,他知道自己那么做的後果是什么,他傷害的,不止是沈冰,還有潘蓉。

雖然那只是一個吻,只是一個輕輕的吻,只是嘴唇的碰觸,可是,那足以讓他將自己打入道德的地獄。

打了車回到家里,玄關那里卻是亮著燈的。他知道,那是她在等著他回來,她擔心要是沒有開燈的話,他會撞到什么。從四年前開始,她就有這習慣了。要是他晚歸,她一定會在家里亮著一盞燈。正是因為有了這燈,他才會感覺到有依靠。而這些年,當他一個人回到黑漆漆的家里時,總是會渴望她可以為他開燈。

今夜,她還是那么做了,只是,這樣的光明,讓他無地自容。

他輕輕關上門,走進屋里。

已經快兩點了,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便去了浴室沖了澡,才輕輕走回卧室。可是,卧室里的床頭燈也還是亮著。

他站在門口,看著床上躺著的人,他根本邁不開腳步。

或許是因為一直在等著他,她又轉身往門口看了。

「你回來了?」她坐起身,問。

「嗯!」他定定神,走了過去。

不知是他掩飾的好,還是什么,她絲毫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怎么這么晚還沒睡?」他問。

「我睡了,只是剛剛又醒了。」她說,看了下時間,「都這么晚了,你趕緊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呢!」

他「嗯」了一聲,爬上床,鑽進被窩,習慣性地將她攬入懷里。

她沒有說一個字,只是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整個夜晚,自從他出門那一刻,她的心里就沒有安靜過。她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晚了,潘蓉會叫他出去,而他,也不跟她多說一個字就走了。如果不知道潘蓉和他的過往,她或許不會這樣坐立不安。她可以理解他,誰沒有個異性朋友呢?現代社會,人和人的聯系接觸那么多,早就超出了性別的范疇。而她,也不是那種喜歡疑神疑鬼的妻子,她會給他自由。可是,這自由,也不是無節制的。

不止一次,她想要打電話給他,問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可是,沒有一次,她可以按得下那發射鍵。她選擇了等待,安靜地等待他回來。

此時,他回家了,那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晚上,我們給廖飛開了個單身party。」他主動開口。

這是頭一次,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的緣故,他想要主動說明情況。

她「哦」了一聲。

「先是廖飛、聶大哥,還有潘蓉他們三個。」說到潘蓉的名字時,他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平靜,而她也沒有聽出來他的刻意的語氣。

「怎么就你們幾個人?如雪他們不在?」她問。

「本來是連我都不打算叫的,因為我是大舅哥。」他說。

她笑了,說道:「那是,誰知道你將來是站在廖飛這邊還是羅琦那邊呢!」

「他們也那么說,所以,就因為這樣的理由,沒有叫如雪和趙海超。他們說,趙海超是個老婆奴,不用喊他的。」他說。

她忍俊不禁道:「的確如此!」

看著她的笑臉,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那深深的罪惡感所淹沒。那道德的海洋,似乎要讓他窒息。

他靜靜地注視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笑了下,親了下他的臉頰,說:「睡吧!沒幾個小時了!」

說完,她便轉過身睡去了。

他靠近她,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著,心里不停地重復著那三個字:對不起!

城市的另一頭,潘蓉坐在落地窗前,整夜難昧。

偶爾會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好似他的溫度孩子那里停留。

她眷戀這樣的感受,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奢求。他是別人的丈夫,而她,不管怎樣的愛他,都不能擁有他。

其實,他的內心一定比她更難受,她清楚這一點,因為她太了解他了。

她愛他,而他愛的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等了四年的沈冰,那么,她是不是就該遠離他的生活,不該再接近他?可是,她做得到嗎?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七年前了。

或許,聶雲說的對,她和羅逸辰之間,哪怕是孽緣,也未曾存在過!

望著窗外那漸漸泛白的天空,她的眼眶潤濕了。

這個大喜的日子,天氣晴朗,溫度適宜。

羅逸辰和沈冰一大早就趕去了羅琦家里,和家里其他人一起做著最後的准備,等待著新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