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看到裴辭，直接一巴掌拍到他肩上，臉上帶笑，「你這臭小子，終於回來了！我和其他老師不知道有多想你！真是的，你不在，每天都找不到人訓話！」

說著說著，他眼睛卻帶上了淚光，聲音逐漸低下去，不停重復喃喃，「不過回來好啊...回來了就好啊......」

可想而知，當時那血腥恐怖的場面到底給多少人留下了陰影。

「劉老師，你這樣有點偏心啊......」

老劉循聲往裴辭身後望去，猛的一怔，「宋矜你......」

宋矜坐在輪椅上，微微一笑，聲音帶著極力掩飾卻怎么都掩蓋不住的虛弱，「哦，我暫時還沒康復過來，又太想回來了，所以才坐著輪椅過來，修養幾個月就好了。」

她顯然不想多說這個話題，直接道：「老師可以帶我們進去嗎？」

裴辭深深的看著她，眼底有難以抑制的疼痛瘋狂在蔓延，密密麻麻的，他閉了閉眼，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除了他，誰都不知道，這是一場最後的訣別。

***

宋矜笑著答應他，等會下課會去辦公室找他，於是老劉將他們帶進來便回去上課了。

離校門口最近的是學生禮堂。

宋矜靠坐在輪椅上，望著那安安靜靜的地方，回憶似乎被拉的很遠很遠，又似乎近在咫尺，像是昨天才發生的般。

裴辭顯然也看到了。

他推她進去，抱她上舞台，小矮人和大樹的道具還在那堆放著，沒人動過。

裴辭腳步一頓，走過去，將那淺金色短發扣在她頭上，勾唇笑的頑劣不堪，「...小矮人，快叫爺爺！爺爺等會給你買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