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優洛說完那番話,再回想她方才的浴血「重生」,悲慟之情在心頭泛起。恰在此時,的士司機擰開了收音機,一首老歌《相見恨晚》流淌而出:

你說是我們相見恨晚

我說為愛你不夠勇敢

我不奢求永遠永遠太遙遠

卻陷在愛的深淵

你說是我們相見恨晚

我說為愛你不夠勇敢

在愛與不愛間來回千萬遍

哪怕已傷痕累累我也不管

旋律透著無奈和心酸,我看見優洛埋著腦袋,側臉蒼白,比海底還沉默。我的心一揪一揪的,想跟她說點什么,又怕破壞了她此時的情緒。

的哥挺樂的,給我們拉到一社區醫院,一歪車屁股就跑了。那值班大夫更樂,連聽診器都沒拿出來,手插著兜,了解完病因,開了兩副活血化瘀的葯就打發我們走了。

我和優洛半夜里從醫院里出來,清風拂面。她歪著頭,滿眼星辰寂寥,看著我,說:「彤,去我那吧?」

「好。」我沒做猶豫就答應了。

我們到了她家,她從壁櫥里搗騰出4瓶紅酒。開始是兌著雪碧,你一口我一口的喝,最後雪碧沒有,紅酒喝光了就從冰箱里拿啤酒喝。我們沒有說話,房間里冷氣開得很足,我瞅見她的嘴唇雪白,微微顫抖,於是掙扎著站起來給她找衣服。

我有點喝多了,邁步搖晃。她長臂一揮,阻止了我:「別走。再陪陪我。」我順勢倒在她旁邊,她靠過來,頭枕著我肩膀:「彤,我清醒著呢,我不想你走。」

「我知道我知道。」我拍拍她:「我不走,陪著你,哪也不去。」

「嗯。」她點頭,「彤你真好。」

我苦笑,我怎么會好?作為朋友,我太失敗了。你傷到痛徹心扉,跑回上海生病的時候,我在哪里?你為愛受盡委屈不惜借酒消愁的時候,我又在哪里?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始終缺席,結局待曉時才姍姍來遲,無法補救。我算哪門子好呢!

優洛的酒量明顯變大了,喝得數不清。直到我眼前的世界開始迷蒙一片,她還在沉穩地倒酒。我抓住她肩膀說:「別喝了,你還有病呢。」

「呵呵。」她嘴角好看極了,輕輕自嘲地揚起來:「身體上的痛,哪抵得過心痛的十萬分之一。」說完仰頭喝盡杯中酒。

我搶過她的酒杯「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不要再喝了!為她你值得么!」

「怎么不值得!」她眼神瞬間冷凝,隨即黯淡下來,「呵,愛情,原本就是含笑飲毒酒吧。」

我聽完眼淚就下來了,心特別酸楚。我決定去跟siren談談,問她憑什么把一大好青年折騰成這樣?!

想把她拽起來,她也想把我拉下坐住,就這么你拉我扯的過程中,我壓根沒注意聽後面的聲響,直到耳畔生風,緊接著「啪」的一聲,左臉火辣辣地疼!

我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