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正在這時,天地間一股巨力涌來,鎮神印散發的幽光一陣搖曳,不斷扭曲,好似承受不住這股巨力。
陳閑面色不變,知道這是灰袍集七日祭拜之力,欲強拘三魂,威力大些也正常。不過有鎮神印鎮壓元神,大羅金仙在近前也難奪其魂魄,更何況一個太乙金仙隔空施法了。
「這灰袍攝魂之術的造詣,有些出乎意料啊!原本以為無法撼動鎮神印,沒想到弄出了這么大的動靜,莫非陸鴉那廝,把釘頭七箭書給了這廝不成?不過釘頭七箭書,乃是施展攝魂術最後的先天靈寶,道家天罡三十六法的釘頭七箭便是從此書中推演出來的,陸鴉那廝有這么大方?」感受到鎮神印的顫動,陳閑心中滿是驚奇。
如果陳閑見到灰袍人那套堪稱奢華的施法道具,便不會如此驚訝了,人民幣玩家,屌絲只能仰望。
這次的攝魂之力持續了一個時辰才散去,期間陳閑一直提心吊膽,深恐鎮神印會被打落塵埃,東皇鍾一直引而不發。
所幸一切擔心皆是多余,灰袍的攝魂術雖然厲害,但還是奈何不了鎮神印,有驚無限。
隨後三日,陳閑每天都要對著紙人拜上三此,只把灰袍人拜得顛叄倒四,坐卧不安。
這幾日,灰袍人一直心煩意亂,無法修煉,除了每日祭拜陳閑外,便祭起蓮台於谷中念經。
形式嚴峻,灰袍人將一直收在識海中溫養的蓮台祭出,自己盤坐其上,現出慶雲,放萬丈佛光,日夜頌著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瘴氣彌漫,毒蟲遍野的山谷上空,滌盪著祥和的佛音,往日凶殘的毒蟲,這一刻變得無比溫順,朝聖一般為在泥潭四周,密密麻麻,望得人頭皮發麻。
又過三日,灰袍雖然依舊高坐蓮台,詠頌佛經,但容貌比前大不相同,有些灰敗扭曲不時出現驚怪之色,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又是一日過去,這是陳閑擺好祭壇的第十四日,又是七天過去。
「七天了,應該能拘來灰袍三魂中的一個。天地命三魂,不知道會拘來哪一個?真是期待!」當天光大亮,陳閑准時清醒,簡單洗漱完,便來到祭壇邊,一臉期待的想道。
上香、祭拜,一套流程做完後,陳閑開始准備起來,拘魂要連拜七日,每日三次,今天才拜了一次,儀式未完,並非拘魂的最佳時機,但可以做些准備。
「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常住身。命魂統領七魄,也稱人魂,色魂,怕是拘不來,若是能拘來,在拘七魄就容易了。」陳閑一邊用雞血繪畫引魂符,構建引魂道,一邊在心中思索起來。
「命魂不要想了,不可能被拘來,能拘來天地二魂之一也不錯。而且這二魂常游離在外,拘拿了灰袍也要片刻後才能生出感應,到時木已成舟,看他怎么死!最好能拘來天魂,天魂主氣運、靈覺等種種玄之又玄的存在,若是拘來,能最大限度蒙蔽其感知,到時候,灰袍氣運、靈覺大減,或許不消自己動手,灰袍也活不久。」當最後一個引魂符化完,陳閑幻想也結束了,起身打了套拳,練了會劍後,見時間已到午時,又燃香拜了一次。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往十盞銅燈中加滿黑香油,挑了挑燈芯,使燈光達到最亮狀態後,立即開始了行動。
燃香祭拜,散發舞劍,踏罡念咒,一番折騰後,陳閑手中長劍奮力下刺,直沒入柄,正插在引魂道前。
「轟!」晴朗的夜空一聲雷響,陰風自引魂道中吹出,四散而去,不知道刮向何處。
陳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他噓了口氣,盤坐在祭壇前,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紙人,唯恐錯過任何細節。
這個時候,剛拜完陳閑的灰袍人也渾渾噩噩的拜完陳閑,搖搖晃晃的回到蓮台上,眯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嗡……」一股奇異的力量自虛空涌來,灰袍座下金蓮佛光大盛,將這奇異力量攔了下來。
「嘎吱……嘎吱……」那奇異力量與耀眼的佛光碰撞,兩者都好似真實存在一般,左右搖曳,發出奇怪的聲響。
「吱……」
「嘶……」
「咔……」
「嘩……」
奇異力量與佛光碰撞產生的聲勢,驚到了那些圍在四周的毒蟲,一時間怪聲四起。
這些毒蟲雖然智慧不高,但對危險的感知預判超乎想象,一瞬間,圍在泥踏四周的毒蟲紛紛向遠處逃去,如作鳥獸散。
「砰砰砰……」金蓮到底是後天之物,也不是專門鎮壓神魂的寶物,比不得鎮神印,那專門攝魂的奇異力量與其堅持一柱香功夫後,佛光開始出現不規則的塌陷,東凸西凹,將那奇異的攝魂之力彈到遠處。但凡沾上這攝魂之力的毒蟲,無不身形僵在原地。卻是弱小的靈魂被拘出體外,被風一吹,消失在了天地間。
「轟……」僵持片刻,金蓮釋放出的佛光護罩轟然四裂,奇異的攝魂之力一下撲到灰袍身上。
金蓮的佛光消散,驚醒了一直渾渾噩噩的灰袍,他猛一咬牙,佛血噴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地獅子吼,竟然將迅速逼近的攝魂之力震得倒退開來。
趁著這短暫的清醒,灰袍伸手入懷,掏出一枚佛光璀璨,一看就是好寶貝的珠子,一把捏碎。
佛珠破碎,一道光明的結界升起,將灰袍護在中間,同時一股意念,急速向西擴散,不知要去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