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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太瘋狂了！

龐風繼續用這種瘋狂的方式推動靈骨的蛻變。

寧願死於完美，也不願殘缺的活著，這就是龐風的態度。上一次蛻變他就是這樣的態度。

龐風早就發下了誓言，他之道心向昆侖，如果此時讓他失去大道的機會，對他來說和死又有什么分別？

所以，龐風沒有任何猶豫，他的目光堅定而堅決，他看到自己的雙腿的筋骨皮膜燃燒殆盡，那種肉身的痛苦如凌遲一般，他甘願承受。

龐風的雙腿完全燃燒殆盡，然後繼續往上，他的身體軀干筋骨皮膜開始燃燒。

更大的痛苦像鞭子一樣抽打著龐風的每一根神經。

龐風嘴唇烏青，牙齒顫抖，滿嘴通紅，都是狠狠用力咬出的血。

他的精神出現了恍惚，像是有人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放棄吧，放棄吧！再燃燒你的生命就要終結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必處處爭強好勝，處處追求完美？人活得太累就是折磨，大道虛無縹緲，就算是完美靈骨了，就一定能追得到虛無縹緲的大道么？」

龐風的意識進入了奇怪的幻境之中，這種幻境不受人為的控制，是身體在承受極度的痛苦之後出現的。

龐風第一次燃燒自身的時候，出現過輕微的幻境，當時他感覺不深刻。

可是今天，幻境栩栩如生，人類本身的弱點再幻境中被人一一的攻擊，龐風感覺自己的意志在一點一點的崩潰。

是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必這么苦？

是啊，大道虛無縹緲，誰能求得？大道是什么樣子，在哪里，誰能知道？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大道，承受這樣的痛苦值得么？

是啊，生命很可貴，為了追求完美，偏執到甘願去死，這又是何苦？活著有生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人一旦死了，生命終結了，留下一架完美的靈骨，又有什么意義呢？

龐風的邏輯被一遍又一遍的拷問，在拷問中，意志在一點一點的崩潰。

「嗯？」

龐風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一道倩影。

佳人如玉，巧笑倩兮，她如水的眼眸之中，濃濃的情誼無法化開，深深的眷念讓人心碎。

看到這個倩影，看到這張臉，龐風愣了一下，然後他渾身一激靈，身體像是打擺子一樣抖動了記下，他的意識中出現一絲清明。

「我之道心向昆侖！」龐風大吼一聲。

這一聲大吼，讓他的意志瞬間從幻境之中逃離出來。

他額頭瞬間布滿了冷汗，想到剛才的情形，他後怕不已。

剛才他差一點就崩潰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人體承受極端痛苦的情況下，會有這種幻境出現。

幻境中處處都是負能量，就算是意志極其堅定的人，都可能在幻境中放棄自己的堅持，這種人體潛意識引起的幻境實在是太可怕了。

逃離幻境，龐風發現自己的身體軀干已經幾乎燃燒殆盡了。

他無需內視，便可以看清自己的骨骼。

從腳上到軀干，然後到上肢雙手，筋骨皮膜燃燒殆盡，露出了身體最基本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