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以前和徐梓渝相處的經歷來看,別看小孩子年紀小,但他們也需要足夠的尊重。
「哥哥……」徐子榕快步走到門口,為徐梓岩打開房門。看到眼前這個始終掛著寵溺微笑的人,他的心情十分復雜。
明明外貌,聲音,習慣都和記憶中的徐梓岩一模一樣,可偏偏就在對待自己的態度上,眼前這個徐梓岩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剛剛徐梓岩去和徐梟談話,他返回房間之後就在桌子上看到了那把霜雨劍。
把霜雨劍放在他的房間里,這里面的含義不言而喻,可徐子榕還深刻的記得,上輩子他不過就是摸了一下這把霜雨劍,就被徐梓岩打斷了手臂。
當時他說了什么?
一個野種也敢碰我的東西?真是找死!
伸手捂住臉,嘴角溢出冰冷的笑,當時的他想什么來著?啊,對了,他當時不過是非常羨慕徐梓岩能夠修煉,所以才想要偷偷的摸一下那把看起來很厲害的霜雨劍。
可惜摸一下的結果便是斷了一根手臂,以及從此之後,他再也不被允許進入靠近練武場的地方。
緩緩垂下手臂,徐子榕靜靜的看著那把霜雨劍,神情不悲不喜。
徐梓岩又多么喜歡這把劍,他非常的清楚。若是沒有徐梓岩的允許,誰也不會有膽子把這把劍送進自己的房間。
徐梓岩為什么要送自己這把劍?
徐梓岩又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
自己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八歲稚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徐梓岩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要做一個好哥哥?純粹就是對他好?
這種想法僅僅在他腦子里出現一秒就被他掐滅了。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他糾結萬分,不斷猜測徐梓岩目的的時候,徐梓岩敲響了他的房門,於是,徐子榕只能帶著那無比復雜的心緒打開了房門。
「子榕在干嗎呢?」徐梓岩不知道徐子榕正在糾結自己對他的態度,笑眯眯的問道。
徐子榕雖然腦中的想法很多,但還是立刻裝出乖弟弟的樣子:「哥哥,我在看霜雨劍。」
「嗯?那子榕喜歡嗎?」
「喜歡。」徐子榕咬著下唇不好意思的笑了:「可是,哥哥……霜雨劍很貴重吧?」
徐子榕很聰明,沒直接說這是徐梓岩的寶貝,畢竟他才剛來徐家,這種事可不是他能知道的。
「沒事,徐家還不至於連把劍都買不起,你喜歡就好。」徐梓岩大方的說道。
徐子榕有些詫異,原本他還以為徐梓岩會特意強調那是他喜歡的東西,來暗示自己他對自己很好,可沒想到對方壓根就沒提這茬,反倒特意淡化了霜雨劍的價值。
不過知道歸知道,他自然不可能這么蠢的提出來。既然徐梓岩不想說,那他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反正他現在修為不夠,有霜雨劍傍身,也更安全一些。
他羞澀的笑了笑,把霜雨劍收好,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到了徐梓岩的對面,他相信,對方肯定不是因為霜雨劍而來找他。
徐子榕猜得不錯,霜雨劍對於徐梓岩來說並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既然徐子榕合用那就干脆送給他了。他這次來是想要和徐子榕說一下修煉的問題。
原主的記憶中,因為極度憎惡徐子榕,自然不可能給他修煉的機會,所以直到徐子榕悄無聲息的離開徐家,竟然都沒人知道他是在哪里接觸的修煉。
小說里也只是提過一次,血魔的傳承是在一個山谷里得來的,因此徐梓岩自然而然的認為,只要他提前帶領徐子榕接觸了正道的修真,當然就不擔心他再去學那些邪魔外道的手段了。
「明日起,你和我一起去練武堂修煉吧。」徐梓岩輕笑著對徐子榕說道。
徐子榕藏在衣袖下的手倏地握緊,臉上卻一副茫然的表情:「練武堂?」
徐梓岩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忘了跟你說,練武堂是徐家子弟學習修煉的地方,你是我的弟弟,自然也有資格去那里。」頓了頓,徐梓岩繼續解釋道:「徐家是修真世家,雖然不修煉也能生活,不過你畢竟還小,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殘酷,有一技傍身將來出去也不至於被人欺負。」
徐子榕略顯興奮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嗯,那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來叫你。」徐梓岩溫柔的摸摸徐子榕的頭。
徐子榕乖巧的笑了笑,目送著徐梓岩離開。
待徐梓岩離開後,他倏地沉下臉,神情變幻莫測。
徐梓岩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輩子的徐梓岩生怕自己將來會有什么出息,自己連練武堂的邊都沒摸過,怎么如今卻反倒要主動帶他去那里了?
雖說徐家的功法他根本不稀罕,但能夠利用練武堂來掩蓋他修煉血海心經的事情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深吸一口氣,徐梓岩慢慢壓下心底的疑惑,不管怎么樣,這是好事,雖然他不清楚徐梓岩的意圖,不過他還真不擔心自己會有什么危險。
再怎么說,他都是有多年閱歷的成年人,他還真不信,自己連哥十二歲的孩子(並不是!)都斗不過!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