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捉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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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娃娃,懂得倒是不少,我還真是小瞧你了。」老者臉上慈祥的神態瞬間消失,露出一臉猙獰的笑容。

他神情高傲的看著徐子榕:「小娃娃,在本道君的面前,你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不過,我對你哥哥印象不錯,你們自裁吧,我也勉為其難的留你們一個全屍。」

徐梓岩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世外高人』表演瞬間變臉的絕技,之後竟然還大言不慚的逼他們自盡。

難道……他以為他們都是傻子嗎?就算他自號悟元道君,可也不見的一定是真正的元嬰道君吧?他可是見識過他師尊的威壓的,眼前這老頭雖然看著仙風道骨,很厲害的樣子,但卻沒有一點元嬰道君該有的氣勢。

說真的,徐梓岩一直都覺得這修真界從來都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否則一個元嬰道君想要碾死他們四個小修士,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可對方非但沒有動手,反而還用語言擠兌他們,這是不是意味著——對方其實心里也沒什么底?

「呵,好大的口氣,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蔣鷹不屑的說道。

老者神情一厲:「老朽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豈是你們幾個娃娃能看得透的?我好心想要留你們一個全屍,沒想到你們竟然不領情。也罷,看樣子,你們是要逼我出手了!」

老者語氣凌厲,氣勢凶狠,可徐梓岩卻怎么聽怎么有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奇怪,突然想起了裘千丈是腫么回事???_(:3」∠)_

大概是這個不合時宜的聯想讓徐梓岩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本是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這一聲嗤笑頓時變的十分怪異,那老者的臉色也是忽青忽白,讓徐梓岩看的直呼有趣。

徐子榕冷冷一笑:「少說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吧!」話音未落,四條粗大的血藤倏地從老者身旁冒了出來,噼啪炸裂開,彌散出一股股血霧。

老者被困在中央,連忙祭出一個鍾形法器,牢牢的護住自己的身軀。

徐子榕眉梢微微一挑,指尖輕彈,一滴藍色的精血激射而出,在進入血霧之後,大量的血霧開始沸騰起來,仿佛受到什么吸力一般,朝著那滴藍色的精血蜂擁而至。

濃郁的血霧很快便把精血包裹起來,圍繞著那老者的血霧也開始變得稀薄。但老者並未因這變故而放松警惕,反倒是對那精血不斷的釋放各種法術。

只可惜,他釋放的攻擊都被外圍厚厚的血霧阻擋住了,而缺失的那些部位,又被周圍涌來的血霧重新填補上。

眼見自己的攻擊沒有效果,老者也不敢浪費靈力,畢竟他的靈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無止境的浪費下去。

「吼!」厚厚的血霧當中,突然冒出一聲憤怒的獸吼,緊接著外圍的血霧淡去,一直體型龐大的紅色火岩蜥蜴從血霧當中冒了出來。

不過這只火岩蜥蜴和他們當初在魔境遇到過的那些完全不一樣,這只火岩蜥蜴雖然擁有類似的外形,但卻能看出他的軀體是由血液構成的,渾身上下都撒發出一股厚重的血腥味。

「吼!」出乎大家的預料,一直蹲在徐子榕肩膀上的粉毛突然發出了一聲咆哮,那只巨大的火岩蜥蜴扭頭一看,頓時縮了縮脖子,發出幾聲低吟,表示出臣服的意念。

所有人包括那名老者都愣了,只有雪團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瞥了一眼粉毛。小心眼就是小心眼,不就是一只血獸么,雖然人家剛才那聲有點挑釁的意思,不過又不是針對你,你這么激動干嘛?

粉毛似乎很滿意這只血獸的臣服,再次低聲吼叫了一下,那只火岩蜥蜴血獸頓時好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的搖頭擺尾扭動了兩下,猛的朝著老者沖了過去。

老者對這怪異的血獸早已提高了警惕,護在身外的鍾形防護罩被他激發到了最強,可即使這樣,這只血獸的攻擊力也讓他嚇了一大跳,對方竟然只用了一口,就咬破了鍾形護罩。

那只黃銅小鍾頓時從老者的頭上掉了下來,變得黯淡無光。

「吼!」這只血獸得意洋洋的昂起頭,沖著睚眥叫了一聲。

粉毛懶洋洋的揮揮爪子,不知從哪里弄來一根胡蘿卜,繼續咔嚓咔嚓的嚼了起來。

徐子榕眉心輕皺,看著那只血獸的目光變得極度危險。

那只血獸似乎也察覺了自家主人那威脅性的目光,連忙縮起腦袋,把自己的怒氣全部發泄在那名老者身上。

老者的黃銅小鍾被毀,短時間再也無法使用了,可他手上又沒有其他的法器,只好抄出一只短鏟和血獸廝打起來。

老者在攻擊方面並不擅長,他更精通於各種幻術和毒術。可這血液融合而成的血獸會受幻術的影響嗎?就算毒也沒用啊!

老者心中發苦,他為了培育這株泣血怨魂花,在這竹海里已經躲了兩百多年了。這兩百多年以來,為了防止被別人發現,他只敢去捉一些普通人來折磨,這樣的怨魂能力不強,滋養怨魂花的能力也有限,偶爾他運氣好,也能憑借外表,騙到那么一兩個入世不深的年輕修士,可誰知這一次竟然在陰溝里翻了船,不但被人闖進了老家,對方的實力還這么強橫。

要說這老者的運氣也是實在不好,這兩天正好是泣血怨魂花的花期,只要熬過了這兩天,這朵花便可以采摘了,可誰知他就這么倒霉,躲在家里都能團天降橫禍。

血獸呲著牙,揮舞著爪子,在老者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每一處血痕都會流出少許的血液。原本這樣的傷勢,在修士身上很快便能愈合,根本用不著處理,因此老者也沒有太過在意,可實際上,那些看似細小的傷口,卻在源源不斷的流淌著血液,甚至傷口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流出的血液一點點化作血霧,融入血獸的身體之中,待到老者發覺不對時,已經失去了體內大半的血液,開始搖搖欲墜了。

「吼!」血獸陡然精神一振,趁著老者失血過多,出現昏眩的機會,張嘴吐出一枚血彈,這枚血彈打在老者身上,頓時化成一片血網,把老者捆在其中。

靈力幾乎耗盡,身上的血液流失大半,老者臉色蒼白,神情黯淡無光,迷迷糊糊的看了徐子榕一眼,便昏了過去。

「為什么不殺了他?」徐梓岩很奇怪的問道。

徐子榕順手把背上的哥哥又抱回懷里,柔聲說道:「一會兒采摘泣血怨魂花的時候,還需要一個新鮮的生魂,用他的正好。」

徐梓岩完全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徐子榕。被人再次公主抱讓他很惱火,可徐子榕說出的內容卻又無比的嚴肅,他要是發火好像有些分不清輕重的感覺。

無奈,他只能繼續木著臉。

「花馬上就要開了,把他扔到花根下面,你注意別靠的太近。」徐子榕很不客氣的指使蔣鷹去干苦力。

蔣鷹也沒什么怨言,干凈利落的把那老頭扔到了泣血怨魂花的下方,然後迅速逃離那邊。

這泣血怨魂花可不僅僅是名字嚇人,他進食的方式也非常恐怖,這名老者剛才想要把徐子榕騙到泣血怨魂花的旁邊去,未嘗不是想要借助這株花來干掉他。

可惜徐子榕熟知這花的習性,又怎么可能上當,由始至終,他都沒靠近那朵花的三步之內。

那株搖曳生姿的紫色花朵仿佛對老者有所感應一般,開始緩慢的從地下延伸出一條筷子粗細的根系。這根根系沿著老者的脖頸攀爬,一直延伸到他鼻下。根系的頂端突然冒出一根黑色的尖刺,緊跟著,根系猛地一鑽,從老者的鼻孔內鑽了進去。

昏迷中的老者頓時渾身一震顫抖,全身激烈的痙攣起來。很快,便有一些紅紅白白的東西,從他的鼻孔中流了出來,又被那些很細上生長著的細小分差全部吸收了進去。

徐梓岩皺了皺眉,他也曾經聽過這泣血怨魂花的名頭,但沒想到這東西進食的時候,竟然這么惡心。

那名老者的痙攣很快便停住了,緊跟著他衣物下的軀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功夫他皮囊下的肌肉,骨骼,內臟全都融化了一般,只留下一層薄薄的人皮。

唯有老者的頭顱並未融化,只是那根須卻還在源源不斷的從鼻孔向老者的頭內延伸。

「真惡心。」方天睿的兩道濃眉已經擰成了一團。作為方家的繼承人,他也經歷過許多大大小小的歷練,可受限於環境,他根本沒機會接觸到這種非常稀少的植物。

一看是看到這朵花的時候,他還心生驚艷,甚至想著要不要給自己的表妹們收集一朵,可是現在看到這花朵進食時的場景,他果斷把剛才的念頭拋之腦後。

別說這東西需要人類來供養,就算只需要動物,這樣惡心的進食方式若是被自己那群表妹們看到,絕對能嚇得她們半個月不敢出門。

微微嘆了一口氣,方天睿也有些郁悶。在場的四個人,除了他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一臉平靜的樣子,對於這樣的場景完全沒什么不適。內心忍不住自嘲了一下,果然小地方出來的人就是沒見識。

「怎么了?不舒服?」蔣鷹一直都站在方天睿的身旁,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失落。

「沒什么。」方天睿性格古板但卻不失堅韌,這種環境上造成的差距並不會讓他退卻,反倒是激起了一絲難得的好勝心。

同樣都是烏啼城出來的人,沒理由蔣鷹能這么快的適應環境,他卻適應不了。

「我一直在你身邊。」蔣鷹沒有多說什么,方天睿不是那種習慣依靠別人的性格。這么多年以來被當做方家的繼承人培養,早已經養成了他獨立自主的特性。或許有些時候,他為人處事缺乏狠辣之心,但那些事有他去做就好,他唯一需要的就是方天睿一直留在他身邊,因為只有這個人才能阻止向著魔道墮落。

方天睿並沒有回應蔣鷹那句仿若誓言般的話語,但他看向蔣鷹的神情卻又有了一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