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包廂的男人看起來極其溫潤,和趙文、趙武這兩個大老粗極不一樣,一舉一動都有著讀書人的味道。
紅姐在我耳旁悄悄的告訴我,這個男人就是容止修。他看起來約莫三十來歲,雖比我大了不少,但這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可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可以相比的。
容止修調侃趙文,說他雅興不錯,在這酒宴上還想著調戲小姑娘。說到這里,他狹長的眸子就這樣定定的看向我,目光之中卻是波瀾不驚。
曾經在店里的時候,我聽人講過,五大三粗,會吼會叫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這種深不見底的人。當面對著你並無不妥,可是一旦得罪了他,轉身就捅你一刀子。縱然這樣,他害的那個人,可能還對他感恩戴德。
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也就是這個道理。他看過來的時候,我的眼神有些不敢直視。這樣儒雅的男子,仿佛與他對視便是玷污了他一樣。我匆匆低下頭,看著他的鞋,只覺得這男人從頭到腳都是精致好看的。
很久以後,等我稍稍有了些閱歷,方才知道他的一身西裝是阿瑪尼的,而那雙鞋則是頂級的佰魯提,加上他手上的芝柏表,這一套裝備的價錢,恐怕我賣一輩子,都賣不出來。
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散發著一種氣勢,可以讓女人心折。飛快的瞟了他一眼,又想了想自己這幅小家子氣的樣子,我的心里就不停的打著鼓。這樣的上位者,真的有可能看上我這樣的小嘍嗎?
紅姐之前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景,所以她說我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畢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忐忑的動作,加上我這張漂亮的臉,簡直就是一塊等待雕琢的璞玉,極容易叫男人動心。
趙武像條哈巴狗一樣的跟在容止修的身後,看到容止修對我有些興趣,隨即打蛇棍上的說我是他鄉下嬸娘的女兒,帶來這里好讓我開開眼界。
容止修沒有理他,只是伸手抬高了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看他。他的眼色忽明忽暗,其中有著我看不懂的復雜神色。
由於離得很近,我特別緊張,額頭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雙手有些不自覺的顫抖,為了掩飾,我的手悄悄的縮入衣袖,倒是將個鄉下丫頭的模樣,表現出了個十成十。
正當我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時候,容止修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他捏了捏我的臉說我長得還算俊俏,但也的的確確有些怕生。
這說一半留一半的話,讓我們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最後還是紅姐打破了尷尬,招呼著眾人趕緊坐下吃飯,要不然飯菜都該涼了。
等我們陸陸續續開始坐到座位上的時候,容止修理了理衣襟,朝著我們不疾不徐的說他一會兒還有事,這吃飯就不必了。
趙文和趙武彼此對視了一眼,有些面面相覷,趙武討好的讓容止修再坐一會兒,還急忙向我使著眼色,意思是讓我趕緊想辦法勾住他,不然回去就要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