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記憶深處(2 / 2)

只是,那幾個少女的名字就自動忽略了,雖然留下了面容,卻刻意的回避開那時候的快樂。她小時候的經過如加速電影般飛快的掠過,這時候托托莉知道了她和千愛一樣,喜歡漂亮的衣服,喜歡自己縫縫補補。她所在的福利院在大山深處的一個城鎮里,小鎮不大,但似乎那個城鎮留給她很多記憶。

但是……有一些細節似乎十分值得在意。在她的記憶深處,她自己的面容是模糊的,每當出現她自己照鏡子的畫面的時候,鏡子里面的人兒,總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同時,她自己的名字也是模糊的,過去的自己的兩個最重要的徽記,就這樣被從記憶中抹殺。

僅僅留存這一段記憶而已?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奇心讓托托莉更加忍不住去了解這個無頭騎士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隨著托托莉心中的疑問,無頭騎士那精神虛無縹緲的人影也漸漸引導著托托莉看到了重要的東西。

那似乎在三年前,厄運降臨,她所在的福利院突然遭到了襲擊,她和很多的小孩被帶走,然後在一些不認識的地方進行人體試驗——什么實驗都有。那是一段悲慘的經歷,眼前充滿了血腥和恐怖,各種各樣慘無人道的事情在無數的重復中漸漸變得麻木。什么器官移植,生物手術,葯物測試,法術測試等等應有盡有。一些慘不忍睹的畫面,如數展現在托托莉眼前。

一瞬間,托托莉突然有嘔吐的沖動。她喜歡研究獵奇,自認為什么內臟觸手之類的玩意是一種另類的藝術,當她在無頭騎士的精神之中仿佛身臨其境的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少女手腳發麻。

什么由內臟組成的生物沙耶,把幾個人的腦袋嫁接到一個身體上的怪物,也有把內臟和大腦掏出來放入營養液里讓其繼續存活的變態試驗……

有很多都不是人應該做的。

而無頭騎士本身,似乎也遭遇到了這樣的待遇。也許她的待遇會好一些——嘗試各種葯品,被各種不知名的邪惡的魔法洗禮,也有在身體內植入奇怪的東西。有些東西她可能會不知道,但有一樣東西托托莉卻很明眼的認出——那是黑曜石。

聯想這無頭騎士的作戰方式,托托莉就十分容易想到黑曜石。而經過分析,這無頭騎士身上的力量,似乎確實也就來自黑曜石吧——特征都是黑色的氣體,而且越是暴露力量就越是強大。

但是,她的頭又是怎么回事?

在經歷了各種痛苦的試驗之後,身為試驗素材的她卻被送上了絞刑架。這一刻的記憶似乎尤為深刻,這時候的她明白了她所在的地方是梅卡勒,而在處決現場主持處決的,確是一個讓托托莉熟悉的人!

——莎麗亞!

莎麗亞戴著面紗,穿著黑色的袍子,與托托莉認識的那個莎麗亞不太一樣,但可以肯定就是她。那時候的莎麗亞還在阿薩辛的迷惑下,淪為政治的傀儡。於是這時候的無頭騎士,似乎就對主持著這一場處決的莎麗亞產生了仇恨。

因為認為她是幕後黑手,所以想要殺了她嗎?

在儀式上,莎麗亞皮膚上的那些魔紋又綻放出了光芒,被這神秘的光輝和氣息籠罩的無頭騎士,記住了這種感覺。然後……刀起頭落。似乎這位飽受折磨的少女的厄運就此終結,但……結果並不是這樣。

冥冥之中,本應該死掉的少女似乎與某個人簽訂了契約,內容是什么也含糊的一點都不清楚。她只需要幫契約者做事,然後她就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於是,沒有頭的她就誕生了。帶著怨恨,踏上征途,她咬定了莎麗亞是毀掉她一生的罪魁禍首。同時,也要找到自己丟失了的頭顱。

但……她始終都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

直到某天,她在某個墳場找到了一個頭顱——就是她心中所掛念的學姐的腦袋。腦袋離開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生機,但已經找不到自己頭顱的她,卻對那已經沒有生氣的腦袋產生了感情。

兩者彼此缺失,卻又能相互補充,形成了一個新的整體。突然,她想要忘記以前的往事,讓自己與她的所愛結合到一起,安安靜靜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於是她把那只頭顱按在了自己身體缺失的地方,來到德蘭雅,讓仇恨漸漸忘掉。

於是,就有了國立第一高中服裝社里經常可以見到的溫和的學姐。

直到莎麗亞的出現,被遺忘的仇恨又生了出來,並且這時候,與她簽訂契約的主人,也要求她把托托莉和莎麗亞鏟除。她很不願意,但她不得不這么做,因為她是傀儡。於是,她把學姐的頭顱藏起來,變回那個充滿仇恨的自己,在這段時間里,不斷襲擊托托莉。

少女大概了解了,她是受人指使。

但……有一些家伙想弄死自己就沒錯了,為什么還會扯上莎麗亞?

托托莉抓住了這個細節,剛想更深入的窺探這無頭騎士的內心。但這時候,一股危險已然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