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閣內擺設精華而簡略,外邊雖然陰雨彌補,塔內卻金碧輝煌。
我跟著老者來到正廳,老人帶著我要上三樓。
樓梯狹窄而高蹺,讓我走的很別扭,總感覺相當危險,偶爾往後眺望一眼,已經直咽口水,好高,分外的陡峭,這樓梯也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去的。
而前方的老者卻不緊不慢的前進著,一凳一凳的高攀,如履平地。
他大概是在想,就算自己掉下來也會砸在我身上吧,靠!這個老家伙。
我猥褻的想著,跟在老人屁股後邊氣喘吁吁的高升,這塔他媽的可真難攀登啊!真不知道是怎么建造的。
來到五樓了吧,我已經累的不知道自己上到哪一層了。
老者說:「就先上到三樓吧!」
我汗顏,竟然少算了兩層,我已然累成這般了,自己竟然這般不稱勁,夠丟臉撒!
「跟我來這里。」
我隨著老者的言語,跟著他來到三層塔中的一處黑暗的小房子里。
房間本來已經很黑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而老者見我進來後,毅然決然的關上房門,傳出一陣悶響,屋子里沒有一絲亮光了,只有我倆的呼吸聲。
他不是想謀殺我吧!?
「啪!」老人打開了探燈,是那種在鐵路上用來照射鐵道的大型探照燈,我很奇怪他為什么用這么古舊的東西,怪僻的家伙。
「就在這里進行吧,先聲明,小子,一會兒要是你痛苦死了可不干系我事!」時雨老頭不忘聲明,為自己開脫好罪行。
「只要你不故意出手謀害我,就絕對不會有事!」我一挺胸脯,不爽的望著眼前比自己更狂妄的老者。
「呵呵呵呵……」老人爽朗的笑聲回盪在四周,我聽來卻很詭異。
「好小子,果真有氣魄,白天那個家伙,終究可以瞑目了!」老人自言自語的同時脫下身上的衣服,從上衣的內層里取下一個大體積稍薄的包裹。
准確的說來是一條破舊的布袋,我想這人還挺簡朴,用這么舊的包盛東西,也不怕漏掉,寒酸的老頭子。
老人將包裹放在桌子上,沖我吩咐道:「去搬一個椅子過來!」
我雖然心中不痛快,想來他體力不支想坐板凳卻要我來幫他搬椅子,真會坐享其成,就算他年紀大,也該說聲謝謝吧!真是倚老賣老的家伙。
我懷著怨氣過去搬椅子,老人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釋道:「椅子是給你坐的,我老人家要站著。」
他說話沒有好氣,好象在存心挖苦我,我也沒回話,就這么把椅子搬到他跟前,自己坐定。
映入眼簾的是一桌子上數樣奇怪的部件:桌子上擺放著一把銀灰色的銼刀,鋒利的短刀數只,各色的顏料磷次節比,還有粘膠,綳帶,毛筆,小酒精火爐……
看的我有些膽寒,這怎么有點象古代皇宮里選太監似的!在加上周圍燈火的詭異,恐怖中……
這老家伙難道是因為自己老了,嫉妒年輕人的精力,所以看我不爽,要毀我,不是吧!?
我人這么好,為什么總是要遇到各式各樣的怪人呢~「時雨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我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孩子,你真的確定要……」老者在羅嗦。
「是的,開始吧!」我嘆了口氣,暗道現在的人都異常的有耐性。
「准備紋在哪里?」老人開始著手做准備。
我想了片刻,念頭在腦海里苦思,一般人喜歡將紋身紋在後背,但我卻不喜歡這樣,如此自己便看不見了,那樣很不爽的說,而且也不符合我叛逆的性格。
想了一下,靈機一動,我的左手曾經受過傷,我對不起它,那么今天就照顧照顧他,紋在左手吧!
「老先生,就紋左手了。」我的語氣不卑不亢,冷靜異常。
「好的,那么顏色也來確定一下。」老者平靜的說道。
「顏色?」
「三位長老說,你暫時還不算青龍門的人,不能用青色,其他的顏色,你選吧!」
靠!我心中一陣發狠,這些不之天命的老家伙,真他媽的找茬,哎!老子就再忍你們一回。
「就黑色吧!」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說來奇怪,這個年紀的人多半喜歡紅色,紫色,藍色以表現自己開朗陽光純潔的種種性格的同時,我卻真心的偏愛黑色,它給我一種琢磨不透,難以看清楚的境界,神秘的感覺讓我著迷。
「有趣啊~年輕人,我很久都沒有用過黑色了。」老者說著,拿起了工具,「做好准備吧!」
我端正坐好,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其實卻希望他能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