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恐怖的夾層(1 / 2)

人性禁島 破禁果 1095 字 2020-08-26

載滿新鮮獸肉的小筏吃水很深,我踩著水草,把小筏往深水推了好遠,才縱身上去,牽著最後一根松開的繩子,永遠也不想再回到這里。

我兩腿叉在皮筏中央,不敢大動,生怕河水淹過筏舷,使我和滿筏的食物整個兒沉下去。幸好這時的河面,平如明鏡,我感覺自己像站在一枚浮在水面的鋁制硬幣,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瞬間失去平衡。

繩子雖然結實,但握在手中卻慎人的很,水下仿佛不是河床,如有數萬觀眾,正昂首注視高空的雜技表演。我的身體,一半化作繩子,一半化作小筏,起著承接交流,妥協著乖哄著,堅持到大船下的錨鏈位置。

「喳呃喳呃喳呃……咻咻咻……」天空像一面圓形鍾表,此時的太陽,掛在午後三四點鍾的位置。灑下的燥悶余暉,立刻變成細碎的斑影。僅從眼前明綠的水面,便知道太陽照射大船的高空中,又出現類似陰雲般的飛禽。

兩岸森林里的小鳥,像草窠忽然亂蹦的螞蚱,朝黑影壓來的反方向逃飛。霎時激起的驚叫聲,猶如頭頂剛掠過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

殘余的鸚鵡群,已經被伊涼舉著長桿兒打跑,難道它們也會障眼法,玩起了回馬槍,先假意離去,待到估摸著食物重新抬出後,又趁機哄搶一把。

邊擔心的想,邊緩緩松掉拉繩的力度,使皮筏平衡的靜止,好拿出望遠鏡察看遠物。兩個圓形放大的鏡片,對焦處赫然出現一群南飛的大雁。

憑我的直覺,我們該處在赤道以南,眼下是南緯的春末,大雁該往北,尋找溫度才對。心里揣摩著,頂在眼睛上的望遠鏡,卻依舊觀望遠處的鳥群。因為答案會隨著距離的拉近,慢慢顯露。

「鸕鶿,鸕鶿哎。」炮台上的蘆雅,見我離大船不到五十米,便不再狙擊保護,也學著我剛才跪射鱷魚的姿勢,通過狙擊鏡查看遮住余暉飛來的鳥群。

在這個丫頭的童年里,她唯一見到過的,也就是鄉下漁夫打漁的獵鳥。不像池春那樣,出身中上層階級,豢養的起上千美金一只的金剛鸚鵡做寵物。要是池春在甲板上,一定沒蘆雅對鸕鶿鳥了解。

雖然兩個女性各自了解的飛鳥之間,沒有本質區別,但前者的辛勤捕魚,後者的學舌賣乖,一旦從大自然法則轉入人類社會,便顛倒出另一種規則。

耳朵聽著蘆雅興奮的喊聲,望遠鏡仍在我眼前,像可以隨時狙擊的步槍,一刻不敢怠慢的盯著高空目標。兩岸林鳥的驚嚇,像滄鬼在鐵籠中引誘鱷魚靠近時驚擾到的龍魚一樣。若真是蘆雅猜中的鸕鶿或大雁群,那些小鳥不會如此大面積的奔逃。

當我看清隊群最靠前飛行的一只頭鳥時,托持望遠鏡的雙臂不由得一抖。「蘆雅,伊涼,快進大艙,關上艙門。」隨著我的喊聲,蘆雅也把布滿恐怖的小臉面向我喊:「你快上來,老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