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做好准備,打開房門,溜到院中,趁著夜色,一路急行,趕到襄陽城牆腳下,郭芙和他到了無人之處的角落,才悄聲道:「我們上去。」
只見郭芙雙足一點,兩手朝上一劃,使了一式「燕飛九天」一道嬌小人影,直拔而上一下躍登城牆。
李虎也是同樣雙足一點,長身掠起,跟在她身後,輕飄飄落在城牆之上。
郭芙四處看了看,才低聲道:「虎哥,你的輕功真好。」
看著郭芙,李虎笑道:「芙妹身手,也是不凡啊。」
郭芙回眸一笑道:「我比起虎哥來,就差多了。」
隨著話聲,一扭頭,翩然朝城外落去,李虎跟著飛身落地。
兩人踏步前行,不到一會功夫,已到了城外不遠的樹林處,雖然現已是深夜,樹林烏黑一片,郭芙卻一點都不害怕,因身邊有李虎這個男人在。
「芙妹,可曾記得,這里是我們第一次出城玩耍之地。」
李虎背著手,向前邊走邊說道。
郭芙笑了笑說道:「當然記得,就是那次意外,我才喜歡上虎哥,願意做虎哥的女人。」
她說話聲音越來越低,但李虎還是聽到了。
兩人步入了深林,一直並肩向前走去,聊著過往剛相識和發生的一些趣事,不時一會,已不知走進深林有多遠的距離了。
就在郭芙往前走時,卻看到身邊李虎突然停下了,月光照射下,那張粗獷的臉上顯現了如臨大敵的神情,她一愣,倒也不敢大意,悄悄走近李虎,跟著他一起隱蔽住身形,凝目看去,前面林外荒草沒徑,一片黑壓壓的,除了卿卿秋蟲,聽不到一點氣息。
李虎連大氣都未喘,話也沒說,一雙虎目遙看前處,就在此時,心靈突然似有警覺,再側耳細聽,果然數丈外依稀傳來一絲極輕的聲音,好像有人落到林子之中。
要知李虎在現代自幼練的是外家功夫,而來到神雕世界後,也已修煉了內家功夫,用內力探查周圍情況,他已練得爐火純青,只要數丈之內一有異動,心靈立時就會引起警兆,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內功修為到底會是什么境界而已。
心頭一動,急忙回頭對郭芙細聲說道:「我們快蹲下,有人來了。」
郭芙根本連什么都沒有聽到,心中覺得很奇怪,但還是依言蹲了下去。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調兩人堪堪伏下,只聽「嘶」的一聲,一道人影,瀉落林前,和兩人伏身之處,不過三丈來遠。
黑夜之中,只見此人身材高挺,頭戴黑色斗笠,身穿黑色錦袍,背負一桿通體泛著白光的玉簫,手中卻持一柄雪白的長劍,看他飛落時的身法,宛如天外飛來,快如電光,一身武功自然極為高強,但予人直覺的感到此人極非正派人物。
黑袍人剛剛飛落,林中右側忽然「刷」的一聲,射出一道瘦弱人影,落到黑袍人身邊;口中叫道:「黃師傅。」
李虎屏氣凝神,這瘦弱人影竟然是個女的,而讓自己感到心里警覺的,則是那初始現身的黑袍人,李虎能感到,那黑袍人的功夫比叫花子洪七公可差不哪去。
黑袍人哈了一聲,問道:「凌波,你可知我女兒就在這里?」
那女子低聲道:「是的,就是這里。」
黑袍人道:「你說我那女婿郭靖戰死了,可是真的?」
女子又應了聲:「是。」
黑袍人道:「哎,不知蓉兒現在心情如何?」
女子道:「黃師傅可現在去城里找黃蓉女俠,看看便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只是說了幾句,好似那黑袍人知道李虎和郭芙的存在,朝兩人藏身處看了眼,立刻帶著那女子消失在了深林里。
感到周圍沒了那股壓抑,李虎才站起了身。
郭芙起身輕輕舒了口氣,低聲道:「虎哥,你知道這黑袍人是誰?為何他認識我娘?」
李虎穩了穩心神,才笑道:「或許你該稱呼他一聲外公。」
「外公?難道那黑袍人是天下五絕的黃葯師?」
郭芙一驚道。
「應該是他,不然誰敢隨意稱呼你娘為蓉兒,他們對話,也早已表明了他的身份,那洪凌波,我倒是也聽過,跟你李莫愁阿姨,可有些淵源。」
李虎接著說道。
郭芙哪還關心什么洪凌波,急切道:「虎哥,那我們趕緊回城吧,想必我外公一定是去見我娘了,我長這么大,只在襁褓里時見過他,但是那時我可什么都不懂。」
「呵呵,那是必須的,走,我帶你回去。」
李虎笑著摟過郭芙,長身掠起,穿林而出,再一點足,便已夾著郭芙輕塌草地,眨息見,已移動出了幾十米開外。
回到襄陽城外,李虎這才松開郭芙,飛身上牆,正待回頭看去。
郭芙已緊隨他身後上來,急道:「牆上不可停留,快下去。」
李虎也及時發現站在牆上,目標較為顯著,急忙雙臂一劃,一條人影矯若神龍,橫空掠過,一下飛落城內地面之上。
兩人剛到精衛府外,就聽到不遠處響起一曲簫曲,旋律時而快時而慢,節奏雖不怎么順暢,但這簫發出來的聲音,驟然鑽入郭芙的耳中,就如聞焦雷,不,簡直如遭雷擊。
郭芙心頭狂跳,身軀好似遭受到巨大的震動,幾乎一頭撞到門外石獅之上。
李虎吃了一驚,急忙伸手把她扶住,低聲問道:「芙妹,你怎么了?」
郭芙一手掩胸,目現驚色,說道:「虎哥,這簫聲大有古怪。」
李虎從未懂得音律,聽著這簫聲,也是沒有任何感觸,不禁奇道:「這簫聲如何古怪?」
郭芙偏臉問道:「你沒有感覺?」
李虎道:「沒有呀,你到底如何了?」
郭芙道:「我聽他吹奏簫聲,就像給巨石撞在心上一樣……」
話聲未落,那邊不遠又傳來「當當」的奇怪簫聲。
郭芙身軀突然一震,臉色倏變,急忙雙手掩耳,說道:「不……不好……這……簫聲……好邪門啊……」
這幾句話,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一個人幾乎癱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