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雲這么說,只是想讓這老漢能有悔改之心,認為自己賣女兒是不對的。
可是這老漢卻嬉笑道:「姑娘,你說她是無價得?真是不知道姑娘的眼神有沒有什么問題,我上官煌是她爹,養育了她十幾年,怎么都沒發現呢。」
「你……」
何香雲被氣得臉上通紅。
雖然她和薛婉容,都有足以殺了這老漢的本事,可是血天君一再囑咐,不要她們殺人。
上官煌撇嘴說道:「我什么了我,你們又不買,就別在這瞎攪合,耽誤我做生意。」
「呵呵,做生意?我倒想問問你,是你的女兒重要,還是賭重要?」
突兀的一聲從人群中傳來,這上官煌雖已家徒四壁,可在無雙城也曾是個富家霸道之人,這些圍著看熱鬧的人,故不敢多言。
看著一身華麗長袍的男人走到自己面前,上官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仰頭大笑道:「我的事與你何干啊。」
「夫君,這種人渣真是……」
何香雲惱怒萬分,若不是血天君不讓兩人動手,這上官煌早已要斃命於此。
血天君搖了搖手,冷眼看著上官煌道:「我平生最恨不尊重女人的混蛋,而你就是這個老混蛋。」
見他辱罵自己,上官煌獰笑道:「你算哪根蔥,敢罵我。」
就在血天君靠近上官煌時,人群突然散了開,一群身著彩色長裙的女人圍了上來,為首的一位妙齡女子,嬌斥道:「就你這樣的老混蛋,人人都可以罵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出賣,上官煌,你在我無雙城內,竟做出如此丟人的事,還以為自己多了得啊。」
「我……我……」
上官煌看著這個妙齡女子,頓時語塞,面紅的低下了頭。
顯然這個妙齡女子,上官煌是認識的,而她一句公道話,讓上官煌啞口無言,臉上帶有懼色,可見這妙齡女子,不是平常人家。
妙齡女子叱喝道:「上官煌,趕緊給我滾出無雙城,不然我獨孤玉,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獨孤玉,她果然是獨孤玉,血天君贊賞的眼神瞟了一眼她,原來這個妙齡女子,竟是無雙城城主獨孤一方的女兒獨孤玉,怪不得有這么大的排場。
但是這上官煌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挺胸很在理的說道:「獨孤公主,我上官煌是無雙城的子民,每年都給無雙城交上這么多錢,你憑什么讓我離開無雙城,就因為我要賣我自己的女兒,這城里之人,有多少人賣女兒為家里糊口,你一定不知道吧。」
他的一句反問,讓獨孤玉一怔,她可不是要多管閑事,但見一男兩女在這,更因這俊逸不凡的男人,她才停了下來,若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她才不會管這事。
無雙城雖有歷史,可是這偌大的無雙城,確實如上官煌所說,賣女兒給富家為奴為婢的多了去了,他上官煌亦不是首個要賣女兒的。
「哼,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你還有理了,你可問過你的女兒,願不願意被你這么無情的出賣,你可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傷心。」
血天君冷哼了一聲,怒喝道。
上官煌怕獨孤玉,卻不怕這個面生的男子,聽著他對自己的暴吼,上官煌臉上冷笑突然綻起,身形突兀一動,雙手竟握拳向著血天君臉上攻擊而來。
他已有五十之多,但出拳的速度絲毫不慢,看他身形和暴戾的出招,血天君只是臉露微笑,就在他雙拳到了自己近前時,血天君動了。
一把劍直接貫穿了上官煌的脖頸,而在血天君周圍的人,包括有些武功的獨孤玉,都未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那把劍又是從何而來。
上官煌一雙眼死不瞑目的瞪著面前的男子,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會落得如此慘死的下場。
屍體頹然倒地,陣陣驚呼從周圍圍觀的人嘴里發出,原本還有近百人圍觀,僅僅幾秒間,已跑的差不多了。
跪在地上的妙齡女子,動也未動,甚至連看都不看地上自己父親的屍體,只是那臉上,竟有淡淡的悲慘笑意。
「你……你怎么能殺了他?」
獨孤玉見過殺人的,可是卻沒見過這么膽大妄為殺人的,敢在無雙城殺人,而且在自己這個無雙城未來的掌管者面前殺人。
血天君一甩手,那沾著血的長劍突兀的從他手中消失了,像是變戲法一樣的,讓人驚嘆。
回身看著這個獨孤玉,血天君凝聲道:「我不殺他,他必殺我,你說我是被他殺好呢,還是我殺了他好呢?」
眨著一雙明亮的眸子,獨孤玉點頭道:「你說的是對,可是你也不至於殺了他,你讓上官燕怎么辦?她一個女子,如果被賣給富人家,也比沒了父親好吧。」
「我可不這么認為,那就要問問她了。」
血天君笑著,手指著依舊跪在地上的上官燕。
這時跪著的上官燕,抬起頭,雙眼注視著血天君,輕啟粉唇,柔聲道:「恩人,請你帶我走吧,我願意跟在你身邊,為奴為婢,讓我做什么都行。」
恩人,一個恩人的稱謂,讓獨孤玉再無話說,看來這個上官燕變了,她認識的上官燕,那時還是上官家在無雙城最富裕的時候,而那時的上官燕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和獨孤玉同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