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也太謹慎了吧，連一口鮮血都不肯吐，如果能收集到他的鮮血，我就有辦法施展秘術了。」

城郊的一處民居，楊曉波為陳猛包扎完最後一道傷口，悻悻然地說著。

這種級別的大戰，他根本接近不了，只能遠遠圍觀，就聽到砰砰砰唰唰唰嗖嗖嗖的聲音。

當兩人分開，黃尚已然飄然離去，留下遍體鱗傷的陳猛。

看似凄厲，實際上距離去世還遠。

而按照約定計劃，楊曉波上前清理了痕跡，又自己打了自己一拳，留下一口鮮血，做出兩敗俱傷之勢。

他其實可以反悔，畢竟戰斗都打完了。

但沒敢。

沒辦法，為了一口鮮血，得罪石之軒這種橫跨黑白兩道的大魔王，真的太不值得了。

等到打掃完戰場，回到據點後，總算舒了一口氣。

到了安全的地方，陳猛的氣勢才泄下去，虛弱到需要楊曉波包扎。

這個虛弱，部分是黃尚造成的，紫雷劍真的不是一般的肉體能夠抗住的，還有一部分則是亢龍丹的副作用。

但凡能大幅度增強戰斗力的丹葯，戰後都有不小的副作用，因為它們實際上是激發了服用者的人體潛力，一夜大戰七場後，自然免不了萎下去。

不過明明氣息虛弱，陳猛的雙目卻是精光閃閃，就如兩個五十瓦的大燈泡，露出既沉醉又警惕之色。

楊曉波敏銳地察覺到不對，面色微變：「怎么了？石之軒下黑手了？」

陳猛搖搖頭：「不是。」

對於楊曉波，他沒有保留之意，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的經驗分享出來：「全面超凡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無法一蹴而就，偏偏超凡又是一種極為享受的感覺，讓人沉迷，如果抵擋不住誘惑，讓基因隨意異變，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可一旦壓抑得太狠，又會讓實力得不到充分提升。」

楊曉波明白了：「所以你必須加以遏制，不能讓超凡基因隨心所欲地折騰，把自己變成長出兩個唧唧三個屁股的怪物，卻又不能壓得太狠，浪費了超凡的機緣。這么麻煩，這條路感覺不如超凡器官啊！」

「你特么才兩個唧唧三個屁股！」

陳猛笑罵一聲，點頭道：「我無法凝聚單個超凡器官，只有選擇全面超凡，目前看來，確實要比凝聚超凡器官困難許多，在成功超凡前，我的實力都有一定程度的降低.」

楊曉波皺起眉頭，突然問道：「那你覺得石之軒會走哪條超凡之路？」

陳猛想了想：「劇情人物不似我們輪回者，有詳細的九星實力劃分，石之軒追求的肯定是破碎虛空，方法么，道心種魔大法凝聚魔種，是超凡器官之路。」

楊曉波卻有不同看法：「這個世界的石之軒可比原劇情強得太多了，以他的心高氣傲，不見得再走魔門的老路，如果他也要全面超凡，你倒是可以參照一二。」

陳猛覺得有道理，反正不失為一次嘗試：「十日之後，就是石之軒與佛門了無之戰，這場大宗師間的交鋒，可不能錯過。」

楊曉波拍了拍胸脯：「放心吧，vip觀眾席，包在我身上。」

……

……

與此同時。

又有間客棧。

黃尚手握和氏璧，默默調用其內今日份的異力，將體內的傷勢恢復。

他確實受了一些傷。

拼到最後，兩者放手大戰，陳猛連葯都磕了，他也不可避免地被鐵布衫的罡氣反彈所傷。

但這種程度傷勢，連昔日對陣「狂雷」赫哲所受的一半都沒有，別說早就備好了和氏璧以作恢復，即便沒有，以他目前的大宗師修為，三四日也能徹底恢復。

因為陳猛畢竟不是此世劇情強者，他所造成的傷害還是流於表面，沒有傷害到經脈竅穴深處，否則確實需要漫長的溫養恢復，如果強行壓制傷勢，再與同等階的大宗師對決，結果可想而知。

佛門這下應該放心，將精力轉移到如何應對宇文邕上面了。

半個時辰後，黃尚放下和氏璧，舒出一口長氣，里面夾雜著細細的血沫，正是體內的雜質。

不見他作何動作，整個人已如魔神般立起，腳尖微微懸浮，離地三寸。

目睹這一幕，牛頓和涼氣醬一樣，都已生無可戀。

反正不管了，你愛咋咋滴。

不比低武世界以文曲星之力取巧操縱元氣，能在這個世界做到這一步，證明他已經正式邁入超凡之路。

黃尚同樣選擇的是全面超凡。

通過《長生訣》和陳猛一戰，他已經做到心中有數。

這條路不好走。

主要是耗時良久，過程中自帶debuff，也就是減益魔法，實力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輪回者在諸天歷練中時刻經歷凶險，當然不希望這樣拖拖拉拉的晉升方式，凝聚一個超凡器官，或者突出優勢，或者彌補缺陷，豈不美哉？

當然，現在的情報還很少，就是不知道全面超凡和超凡器官兩條路，對於接下來的五星、六星、七星有多大的影響了。

或許全面超凡在將來的晉升上更有優勢，或許它反倒是萬金油，將來的晉升跟著愈發困難，這誰又說得准呢？

不付出，哪里來的回報，這句話雖然成為了某些人的心頭痛，但確實沒錯。

畢竟癱在家中，等著天上掉餡餅，還不如直接睡過去，夢里啥都有。

想要回報，肯定是得付出努力和代價的。

但付出與回報是否成正比，這就很難說了。

付出越多，回報就越多，是極為幼稚的想法。

現實的殘酷，往往就在於自己付出得明明更多，反倒不如別人收獲得大。

全面超凡可能就是如此。

不過黃尚卻准備先走這條路。

因為現階段，他考慮的已經不光是石之軒這具分身，還有本體契約分身的問題。

石之軒的強化到了這里，已近盡頭，論及實力，他真正凌駕於「狂雷」赫哲之上，雖然還沒與「聖僧」了無交手，但也有七成的信心。

說是天下第一人，並不為過。

這就不能再升了。

再升，真的破碎虛空，人都要沒了。

何況分身把什么都干完了，本體怎么契約？

石之軒需要擁有極高的地位和影響力，這樣才好安排第二批輪回者，卻又需要制造出一個「問題」，等待本體來「解決」。

黃裳的成功，就是最好的例子。

黃裳是大宋首相，宋神宗更對他言聽計從，本國之內的權勢幾乎攀升到極致，這有利於掌握輪回者，但對外還有西夏和遼國，這就給本體留下了極大的發揮余地，在覆滅西夏和遼國的過程中，順理成章地提升實力、立下功勛。

當然，石之軒和黃裳的心性完全不同，不能用相同的套路。

所以需要另行安排。

對此黃尚已經有了想法，離開客棧後，來到約定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