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

而黃尚雖然沒帶動大蛇，但終究有了基礎與熟悉，大蛇之血的性質，和徐福鳳血是差不多的，只是鳳凰固然高傲，但整體性格偏向於安詳，攻擊性不強，所以徐福本身的意志才能活下來，僅僅是被壓在下面，大蛇就不同了。

黃尚查看瘋無忌體內的狀態時，就發現她原本的血肉意志，早已被大蛇之血虐殺多次。

按照正常情況下，這紅發妹子早就瘋了，可偏偏那些自身的血肉意志死去後，又頑強地重生回來，與大蛇之血相抗衡。

每發作一次，她體內的血肉意志就要死一遍，旋即重生，如果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那么重生的速度跟不上死亡的節奏，要么徹底瘋魔，要么身體崩潰，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黃尚覺得，他開啟三成血肉意志，擁有三十成功力的機緣，或許就要落在這位身上。

畢竟大蛇之力有基礎，輪回者又耐操，如此好的條件，別人可擁有不了，豈能不好好珍惜？

所以這一刻，當瘋無忌盤膝坐下，黃尚揮手，無數冰刺沒入她周身上下，仿佛地球上的針灸一般，將她整個人扎成了刺人。

但她的三位隊友，張恆、魯斯和先知，卻是露出喜色。

因為瘋無忌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安詳，那種慈和，以前只在六十歲織毛衣的奶奶身上看到過。

這確實是大蛇之血進入沉眠的表現，連瘋無忌的發色，都開始有所改變，從發梢處有了明顯的褪色。

不過瘋無忌心里很清楚，大蛇之血只是沉眠，並沒有消除。

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除非能一輩子帶著這位至今猜不出身份的天門之主。

話說在這個月的接觸中，瘋無忌四人發現，劍皇提前出世，慕應雄拜入劍宗，已是大變樣，那個長得暴丑的聖母居然叫破軍，為什么才十七歲的他，直接跳躍進了六十歲的洗白狀態？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對啊，他屠刀都還沒拿起，放個什么？

正是感覺到劇情人物的巨大改變，對於荊蠱五人，四位後來的，頓時生出一種高山仰止般的感覺。

牛人！

且不說他們在快樂崇拜，黃尚確定了瘋無忌體內的大蛇之血沉睡後，開始煉化。

不錯，煉化。

不比武無敵要徹底驅除血咒，瘋無忌的追求，則該是徹底煉化大蛇之血，將自己的生命形態，轉為大蛇一族。

可當黃尚嘗試性的喚醒一小部分時，這紅發女子身體突然劇烈顫抖，剛剛還消退下去的發色，猶如火焰般嘭的升騰。

「好狡猾的力量，還會示敵以弱！」

「可惜你騙到我這位原主人頭上來了！」

黃尚心頭失笑。

大蛇之血之前的沉眠，是偽裝的。

它比起一般的血肉意志，可要聰明多了，在發現強大的、具有針對性的力量涌入體內後，居然知道避其鋒芒，按捺不動，等到查明了敵人的虛實後，再加以反撲。

可當黃尚一加以煉化，它就原形畢露，反抗起來。

換成其他血液，或許能跟小學六年級上的強者周旋一番，可這次老師開小灶，提前把答案透露，大蛇之血就翻不起身了，剛剛作妖，冰寒之氣化作長劍，輕車熟路地一斬。

唰！

大蛇之血仿佛化成了八歧大蛇，其中一個搖頭擺尾的蛇頭，頓時被斬落下來，發出無聲的痛吼。

反應到外界，就是黃尚伸手一招，從瘋無忌的心口處，一滴晶瑩剔透的血液沁出，飛向他的掌心。

這就是大蛇之血。

里面的意志還要反抗，黃尚的神魂沖刷過去，立刻變乖。

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來的第二步，黃尚轉移目標，看向下方。

天門位於一座被掏空的冰山中，無間煉獄在最頂端，俯瞰地界和人界。

而這兩界的高手，就位於螺旋狀的冰道兩側，隱隱感覺到什么，仰頭向上看去，目露期待。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寒冰爪出現，先左右橫移一段距離，再前後橫移一段距離，最後選定了某一人，把爪子徐徐往下探去。

「這個畫面怎么讓我想起了抓娃娃？」

既視感太強，小雅的吐槽引發了共鳴。

徐福將這些高手排列成一行行一圈圈，是為了彰顯帝釋天的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沒想到現在變成了娃娃機。

最讓輪回者們感到怪異的，是這些高手的反應。

「來了！又來了！」

「門主，抓我！抓我！」

「我對天門忠心耿耿，我為天門流過淚！」

他們不僅沒有抗拒，反倒是歡天喜地過大年，就等著被門主翻牌。

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回黃尚抓娃娃時，引發了一陣騷動，但徐福和冰皇出手，直接將幾位窮凶極惡，奸淫擄掠的惡人挑出來，殺雞儆猴後，眾高手安靜了許多。

可心里依舊不服。

純靠殺戮的重壓，是不可能讓一個門派勢力得以維持的，除非能用精神力控制所有門人，否則必然會有反抗。

天門亦是如此。

可當地界和人界的不少高手有意識的走到一起，開始圖謀不軌時，那個被抓上去的人，回來了。

實力突飛猛進。

眾人驚愕，一問原因，門主傳授了一套煉化功法。

哦，傳授神功啊……

神功？

抓我！抓我！

第二次抓娃娃，一些武痴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但不少謹慎的武者，依舊不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然後第三次。

第四次。

現在是第五次了。

這不是抓娃娃，這是中彩票啊！

於是乎，九成的武者臉上，都涌動著希翼的光芒。

地界高手畢竟是江湖上的絕頂人物，每個出去都能血洗十大門派，還矜持傲嬌一些，人界高手那簡直是恨不得伸出舌頭。

黃尚本來也不會選擇地界高手，因為他根本不是傳授武功，而是將經過稀釋的大蛇之血，注入其體內，然後傳授煉化的訣竅。

黃尚要觀察的，是這種外來力量剛剛入體後，產生反應的過程。

無論是徐福得鳳血、武家先祖遭血咒，還是瘋無忌被注入大蛇之血，他都沒有看到。

而這種最初的碰撞，靈與肉的激盪，是最容易體現出細節的。

上述三者已經生米煮成熟飯，那沒辦法，只能用素人。

同在無間獄界中，荊蠱五人看著下界興奮期待的武者，一批批神官忙前忙後的身影，整個天門猶如一台龐大的機器，開始運轉，再看看某位義子……

虛假的天門之主，徐福。

真實的天門之主，無名。

接受了這個設定後，莫名的帶感怎么辦？

……

（不好意思，後一更晚上別等，明天三更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