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欺騙(2 / 2)

「不能,」瓊恩搖頭,「這個比剛才復雜得多,也強得多。我辦不到。」

另外一個沒有說出口地理由是,力場、元素這種類型的魔法是塑能學派地專業范圍,他完全不熟悉,不敢冒險。

維康尼亞撫摸著手指上的綠寶石戒指,「它應該會幫助我躲過攻擊,」她說,「亞當斯叔叔是這么說的。」

「但它只有一枚。」

「剛才那幾個人……」

「我檢查過了。」瓊恩打斷說,「那個牧師佩戴著家徽戒指,但不是魔法制品。」

「可是剛才他們不就是從這邊走過來地么。」

瓊恩沉吟著,「是沒錯,」他說。「這說明他們身上有另外的通過這個法術陷阱的鑰匙,或者他們本人就是鑰匙。」

高明的魔法陣可以設置一定的觸發條件,以免誤傷,例如說凡是佩戴魔法家徽者可以通行無阻,或者凡是擁有瑞費德家血脈者可以自由經過。或者其他更復雜更細致的判斷標准,這得看布置魔法陣的巫師造詣高低。如果有足夠地時間,瓊恩也可以慢慢去分析推測。但他現在沒有這個閑暇。

他們回到剛才戰斗的地方,試圖從三個卓爾身上尋找線索,但沒什么收獲。兩個戰士都已經死去,牧師倒還沒斷氣,她被維康尼亞的蛇鞭上的毒蛇咬中了,但羅絲的祭司原本就對毒素有較強地抵抗能力。

「有辦法了,」維康尼亞突然靈機一動,「你用魔壺魂。暫時借用她的身體,這樣就沒問題了你應該能使用這個法術吧。」

魔壺魂是一種邪惡的法術,巫師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某塊寶石(或者水晶)中,他原本的軀體處於假死狀態。靈魂在寶石中可以感應到附近地生物,侵占他們的軀體。將對方原本的靈魂替換到寶石中永遠囚禁,直至巫師願意調換回來。用瓊恩記憶中地某個詞來形容。這就可以稱為「奪舍」。這種作法很危險,如果自己的靈魂不夠強大,無法壓倒對方的靈魂,那么結果就會很糟糕。當然,現在牧師已經處於瀕死狀態,靈魂極度虛弱,奪舍肯定會成功,所以維康尼亞才有這個建議。這個法術難度很高,她自己是不會的。

如果法術成功,瓊恩將借用牧師的身體,以及她攜帶的所有物品,如此一來,不管「鑰匙」到底是什么,瓊恩應該也能順利通過了。

瓊恩搖頭,「我沒准備那個法術。」

實際上,他是壓根不會。這種操縱靈魂的亡靈術,從來就不是瓊恩的擅長,他老師奧沃倒是此道高手。

維康尼亞皺眉,「用變形術試試?」她提議,「變成她。」

「沒用地,」瓊恩說,「那個法術陷阱里蘊含有解除變形的能力,我一靠近就會被恢復原狀。」

「深淵的第六百六十六層,」維康尼亞詛咒著,她看起來也沒了主意,「那怎么辦?」

瓊恩也在思索,如果給自己加上足夠的防護硬闖的話,倒也是可以通過地,但那就毫無意義了。他們的任務是找到突破口,削弱甚至摧毀這個魔法陣。

輕微地腳步聲在遠處響起,有人來了。

瓊恩看過去,透過一排石筍他看見了兩個卓爾戰士,正是剛才被派去押送矮人俘虜的那兩位,現在完成任務歸來。看他們的神情,應該還沒有發現那矮人其實是個冒牌貨。瓊恩正要躲避,突然有了個主意,他按住維康尼亞的肩,示意她別出聲。

「放輕松,」他悄聲說,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聚集了一點陰冷的陰影能量,在卓爾少女的臉上輕輕勾勒,「不要抵抗。」

維康尼亞感覺到皮膚冰涼,她立刻意識到瓊恩使用了一個幻術,改變了自己的相貌,但她沒辦法看到自己的臉,手邊又沒有鏡子。但當她低頭,看見地面上的牧師屍體已經斷氣了不知何時變成了自己的模樣,接著發現自己身上的服飾也發生了變化,正是這個牧師原本的穿戴,於是她明白了瓊恩的意思。

「叫一個巫師過來,」瓊恩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巫師身上應該會有魔法家徽。」

「好的。」

瓊恩悄悄退開,在旁邊一座石筍地陰影中隱藏起來,等待著。兩個戰士走過來,然後看見地上的屍體,以及唯一站著的牧師。他們大驚失色,立刻拔出了武器,戒備著。「這是怎么回事,萊密斯凱小姐?」

維康尼亞冷冷地盯著他們,神情倨傲,「你們忘了加上敬稱,男性。」她說,「應該是尊敬的萊密斯凱小姐。」

女牧師是神後在凡間的代言人,是整個卓爾社會的領導,男性在稱呼她們的時候,按照禮節應該加上敬稱雖然某些強大地男性有意無意地不遵守這個規矩。例如首席巫師,他們也能被容忍。維康尼亞認為這兩個瑞費德家的男性戰士應該沒有這種膽量,但當她這么說的時候。對方似乎有些詫異,但他們還是依言躬身行禮。「尊敬的萊密斯凱小姐,」其中一個戰士問,「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維康尼亞忽略掉他語氣中的不敬,或許是瑞費德家地巫師們把男性縱容得太厲害了,「剛才那個矮人只是個掩護,」她說,朝地上的牧師屍體踢了一腳。「真正的入侵者是她。」

戰士朝地上看去,他們辨認出了屍體長袍上的白金胸針,「菲爾倫?」

「維康尼亞-菲爾倫,」卓爾少女一本正經地說出自己的名字,她感覺頗有些奇妙。「他們家族最年輕地牧師,很有才華。」

「但還是被您打敗了。」戰士恭維。

「那是自然。」維康尼亞說,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現在,」她下命令,「你們趕快去找個巫師來,不管誰都行。我感覺這個位置已經變得不再安全,很有可能是某個符文太過古老,喪失作用,或者某個結界被我們的敵人暗中破壞了,所以才能被她潛入。如果正如我所料,那么我們就需要一個巫師來補上漏洞,否則說不定下次就是大舉進攻了。」

「那這里……」

「我守在這里,」維康尼亞說,她示威性地將手按在腰間蛇首鞭的精金手柄上,「或者你們懷疑我地能力?」

「不不,絕無此意,尊敬的萊密斯凱小姐,」戰士後退,「我們現在就去。」

「摩登迦或者奧森就行。」維康尼亞補充說,她喜好奧術,平時和巫師打交道較多,倒還認識幾個瑞費德家族的巫師,說的這兩個都是比較年輕的,能力不強。畢竟是打著殺人越貨的主意,倘若叫來一個高手,到時候對付不了,那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好的。」戰士說。

他們匆匆離去,維康尼亞等待了一會,然後走到瓊恩藏身的地方,「怎么樣?」她不無炫耀地說。

「棒極了,」瓊恩半真半假地誇獎,「完美無暇,可以去競爭奧斯卡了。」

「奧斯卡?」

「我家鄉地一個表演藝術獎。」瓊恩含糊解釋。

維康尼亞面露微笑,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剛做了一件得意的事情,正向情人炫耀邀功。瓊恩看著她,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大約十分鍾之後,兩個戰士返回,他們身後跟隨著一個灰袍巫師,身材矮小,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絲織面具,手中握著白骨法杖,杖頭雕刻著惡魔的頭顱。瓊恩打量著,將目光移到他的左手,想看有沒有佩戴魔法戒指,結果卻發現手腕上有一個銀灰色地金屬護腕。

巫師通常是不戴金屬護腕的,那是戰士們地偏好。在瓜理德斯城,這有特別的意義。

「該死,」瓊恩低聲說,「一個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