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在蘇妲己家里呆了一天，什么地方也沒有去，而蘇妲己也很少跟他說話，即便是偶爾說上一兩句也無怪乎是「吃飯了」，「我出去有點事，你就呆在這里哪里也不要走」，「中午如果我沒有回來，冰箱里有面包，或者自己弄飯」，等等。

段風很想跟蘇妲己好好地談談，認真地溝通一下，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在這一天里，蘇妲己白天呆在家里的時間不超過三小時，大概是她也不想見面尷尬吧，可是段風才來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有什么要去的地方了。

在下午的時候，段風很想給段婷打個電話，很想向她坦白，但是當她看到段婷那天送他走時淚流滿面的情形，想到要是讓她知道了自己的「不忠」後的悲泣與絕眼的眼神，他就提不起電話機。

然而，真的要瞞著她嗎？瞞得了一時能瞞得了一世嗎？現在告訴她跟以後被她發現哪一個造成的後果更加嚴重呢？假如現在跟段婷說了，看在自己主動向她承認錯誤的份上，再加上她如此地愛自己，會不會原諒呢？就算現在不能原諒，那她會不會想通了過後原諒自己呢？畢竟這是算也不想看到的事情啊！放下電話機，段風的思緒如潮，問題一個緊接一個，讓她的頭都快爆了。

想了很久，他似乎受不了良心的譴責，鼓起勇氣，將電話機提了起來，快速地按了幾下數字，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喂，請問你是哪個？你找誰？」優美的聲音通過電纜傳進了段風的耳朵里，他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原本想到的台詞忘得干干凈凈，一句的影子也摸不到了。

「喂，你是誰啊，再不說我就掛斷了喲？」過了一分鍾段風也沒有說話，段婷顯得很煩燥了，語氣不是很好。

段風用手按了一下胸膛，平息了一下心跳的速度輕輕地清了一下喉嚨才故作鎮定地說道：「婷婷，是我，我是瘋子啊！」

「啊，你是瘋子，你到上海沒有啊？在路上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受欺負？對了，我前幾天看新聞說你走的那天從我們縣城到cq火車站的長途客運汽車出了交通事故呢，死了好多人。我當時都嚇傻了，好擔心是你坐的那輛，還好最後看到那畫面並沒有你，心里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可是這幾天每天晚上我都做惡夢，你又不給我電話，雖然知道你不會有事，但是心里還是好怕。」聽到是段風，段婷一股腦兒說道。

「啊，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啊，我前兩天的到的上海，這兩天都在忙著找工作，所以一時之間忘了給你打電話，對不起啊，讓你擔心受怕了。」段風由於剛才段婷的話讓他將心情轉移了一個方向。

段婷「嗯」了一聲，才道：「沒事就好，瘋子，你找到工作沒有？」

段風忙回答道：「找到了。」

「那工作累嗎？一天工作多少個小時，我常聽人說，現在雖然那些公司表面上是每天工作八小時，但是除了那些國企外，差不多每個公司都要強制加班，絕大多數的工人每天工作都在十個小時以上，而我還聽說有的公司甚至強迫工人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呢？」段婷說道。

段風微微一愣，道：「不會吧，怎么可能回工作那么久，不是有勞動法嗎？」

段婷一聽段風不相信，忙道：「真的，我聽從廣州一個制衣廠工作回來的張嫂說，她是晚班，每天下午三點半上班，第二天上午十點鍾才下班，而工資每個月才九百塊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