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白光漸漸散去，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等看清後，柳清歡大吃一驚！

熟悉的山巒出現在自己眼前，清晨的山嵐在林間起浮，身著文始派黑色門派服飾的修士從九座巨峰飛出，齊齊趕往太一殿。

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生了？柳清歡揣度著他們的表情想到。

「拜見掌門！」

幾個整齊劃一的聲音在柳清歡身後響起。他回頭，只見幾個十一二歲的小弟子在他身後躬身行禮。

「嗯。」柳清歡點點頭，揮手道：「去吧。」

說完自己先愣住，看著那幾個小弟子笑語歡聲地你追我趕離開。

空中飄來一絲雲霧，他怔愣的神情只在臉上一晃而過，就在不斷的弟子行禮聲中變得理所當然。

「掌門。」又一個人飛過來，恭敬地道：「大典快要開始了，還請掌門過去。」

這人柳清歡認識，是執法殿的劉宇琛，以嚴肅公正聞名。但此時他的臉上卻掛著尊敬和謙卑的笑容，讓柳清歡覺得十分違合。

不對！他記憶中的劉宇琛不是這樣！

心里又響起一個聲音：「就是這樣，你現在是文始派掌門，掌管著四大門派最龐大的仙門之一，別人看到你都只有尊敬和謙卑。」

我是文始派掌門？不，我不是……哦對，我是的……我什么時候成掌門了……

兩個聲音不斷在柳清歡腦中吵架，在劉宇琛的催促下，他一腳高一腳低地來到太一殿大門前。

所有文始派弟子都已經到了，殿前廣場上黑壓壓一片，看到他，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文始派上空。

「拜見掌門。」

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豪感，和不斷膨脹的充斥胸臆。

對了，今天是新弟子入門的祭天大典。空無和雲逸那兩個老頭不在，該他去念祭文。

柳清歡往太一殿內走的步伐猛地一頓！

他看到了明陽子。明陽子站在一堆元嬰修士中恭敬地低著頭。

師父－－他心里涌起驚喜，想走過去，卻現自己連頭也轉不了，只能徑直走到擺著歷代文始派先輩牌位的高台前，嘴里嘀嘀咕咕地念著祭文。

只不過念的聲音越來越慢，因為柳清歡心里在劇烈地掙扎。

他對明陽子自肺腑的敬仰，完全不能接受明陽子對他的恭敬姿態。

「假的，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給我破！」

他大吼出聲，整個文始派人都錯愕在看著他，然後他們的臉慢慢出現裂痕，仿佛鏡子碎裂般，碎片嘩啦啦往下掉落。

空中的迷霧散去，柳清歡現自己站在一座山巔的高塔之上。他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不由冷笑這次又是什么。

突然，他只覺伸伸手，便能摘下天上的星辰；跺跺腳，大地便會在他腳下震顫。眼望四周，就看到一條條道的法則；心意一動，就能突破空間的限制。

「道尊，來恭賀的客人都已經等在外面了。」一個人在塔下俯著身道。

柳清歡微微一笑，閉上眼感受著渾身如海如淵的真元，這就是修至化神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