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傷其實不大,這三道劍痕,就是有些長。當年那本遠距離傳送法陣殘本讓我受益菲淺,修復應是沒有問題,但時間很緊。」
雲錚一邊說著,拿出了數顆月光石,使之懸掛在空中,將整個大殿照得雪亮。然後他站在半空查看著整個法陣。
凈覺也好奇在陣中走來走去,這里摸摸那里碰碰。
柳清歡又問道:「那材料呢?」
「之前我修復冰雪北境那個傳送法陣時還剩下了一點,後來又收集了一些,中間要是不失敗的話,倒是勉強夠。不過,傳送法陣能不能恢復運作,有時也要靠運氣。」
柳清歡有些擔憂:「時間緊、材料勉強夠,還要看運氣,我總覺得前景堪憂啊。」
雲錚哼了一聲,指著法陣最中心處一個凹坑道:「這些都好說,你身上有空晶石沒?這傳送法陣很不簡單啊,竟然需要那么大塊的空晶石,我身上可沒有。」
要想一個傳送法陣運轉起來是非常麻煩之事,不僅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還要消耗極其恐怖的靈石,以及極其稀少的空晶石。
柳清歡走到那處,從納戒中拿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白色略微透明的空晶石,放入凹坑中。
嗯,大小正好合適!
「哇,你哪來的這么大一塊空晶石?」雲錚走上去撿起空晶石,欣喜又迷戀地轉動著,閃爍的七彩之光映在他的眼睛里。
「當年篷萊螯龜穿越空間時,我撿到的一塊。」
「嘿嘿,不錯不錯!」雲錚看著就停不下來:「這么純凈的品質,都夠我們跨大陸傳送個兩三個來回了!到時要是這個陣真能修好,記得傳送走那一刻一定要帶走這塊空晶石。」
他揚了揚手中晶石,柳清歡道:「你收著吧。」
雲錚斗志昂揚地站起身,開始趕人:「好了好了,你倆都走開。清歡等下給我打下手,小和尚快去打坐療傷。」
柳清歡很快知道自己是打什么下手了。
雲錚在角落里畫了個火紋陣,架起一只爐鼎,又拿出一堆又一堆的材料:「這里都是一些需要用到的普通材料,處理方法很簡單,交給你了。」
又將要怎么煉制、需要什么樣的火候、得到什么樣的成品一一告訴柳清歡,之後便丟下他不管,趴在了古傳送陣上開始一寸一寸研究。
柳清歡只覺眼暈,沒辦法修復一個傳送法陣需要用到這么多材料,果然是不簡單啊。好在他因常年煉丹,對處理材料之事極為熟練。
接下來,柳清歡便整日煙熏火燎,一樣接一樣地煉制材料。而雲錚在將整個法陣映在腦海後,制定了詳細的修復步驟,時不時也開爐煉一些東西。
但他煉的與柳清歡很不同,中間夾雜了很多奇特又復雜的手法,與操縱法陣的法訣很是相似。
用了五六天時間,兩人才終於把所有材料全部處理完畢,都累得汗流浹背,靈力幾度枯竭。
凈覺已療好傷,天天除了好奇地看著他們煉東西,手中不停地把玩著那只短蕭。
這段時間外面風平浪靜,既沒有幽魂到這地底深處來找他們麻煩,也沒有出現過。
在休息一天,精神和法力全部到達鼎盛狀態後,雲錚正式開始修復古傳送陣。
他先用經過特別煉制的松散石沫填入破損的地方,在底部均勻地薄薄鋪上一層,鋪的同時還在上面用法力勾勒出各種復雜又精細的陣紋。弄完這一層後,又倒入一層銀色的膏狀物,同樣是邊鋪邊畫陣紋。
柳清歡能看出這兩層陣紋並不是完全相同,雲錚就這樣一層層慢慢修復,過程繁瑣又極耗精力,容不得一點失誤。
到這個階段,柳清歡和凈覺便幫不上忙了,只能遠遠看著古傳送陣上那三道又長又深的劍痕慢慢被填起來。
眼看著離不歸墟關閉時間越來越臨近,雲錚幾乎不眠不休的呆在法陣上,只有累到極致時才會停下打坐休息一會兒。
角落里,柳清歡和凈覺坐在一處。他把聲音放得極低,免得打擾到雲錚:「凈覺,你真的要跟我們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