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箏,默默念著這一名字,她絲絲纏繞在心尖,生生揮散不去……這一生,他遇上種種事情,從未有像現在這樣,理智盪然無存。
只有洛箏,每次涉及關於她的事情,總是令他屢屢讓步,妥協,心痛。
哪怕不久前,信誓旦旦說著,兩人再相遇,就是宿敵。
結果呢,她僅是三言兩語,懷孕不論真假,就已亂著他的心……而現在,還得到這一消息,薄寒城唯一的想法,就是狠狠抓著洛箏。
質問她,如何做得到?
這么狠心,決絕,無情,她究竟怎么做到!
……
隔著一點距離,江暮聲環抱著少女,因著站在陰影當中,又是接近山腳位置,一時無人發覺。
但是,前方發生的事情,還是隱約入耳。
江暮聲知道,就算再不舍得,此刻該是出現,把洛箏歸還回去。
雙手不自覺抱緊,腳下剛想上前,終究腦海是有想法,制止著自己……不,不行,萬一等下醒來之人,不是洛箏而是七七,盡管這一可能性不大。
不過,凡事賭得就是一種可能,不是嗎?
一時間,江暮聲處於猶豫當中,徘徊在七七、洛箏之間,久久不能做出決定。
終究,隨著派去的人,回來杳無音信,薄寒城幾乎沒有耐心。
這里沒有監控,加上洛箏明顯躲避,無人能夠確定,她是否還在江家村。
江婉身子骨不好,被著他們帶下樓,此刻有點受寒,輕微不斷咳嗽著。
驀地,薄寒城盛怒下,正要離去之時,偏頭瞥著江婉:「最好,洛箏的失蹤,和江暮聲沒有關系!否則,我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之前,江婉親口說著,江暮聲去尋洛箏。
洛箏來尋江暮聲,本就十分奇怪,更不提……此刻,洛箏不在,江暮聲一樣不在!
盡管,不該多想,只是薄寒城這一刻,儼然無法自控,只覺一股子嗜血,充斥在胸腔之間。
「先生,阿暮十分關心阿箏,必然不會傷害她。也許,他們突然有事,先去別的地方……」
江婉身子羸弱,卻是不失書香氣息,溫婉解釋說著。
到底,薄寒城沒有再回,看著周圍一片黑暗,想著洛箏買下墮胎葯,一分一秒不能耽誤。
孩子,他的孩子,她沒有權利,背著自己打掉,他不允許……絕不允許!
沒有耐心,留在這里等待,薄寒城決定自己去尋。
天涯海角,不論距離多遠,都要把人尋回。
眼看著,薄寒城都要離開,江暮聲望著懷中少女,唯有逼著自己上前。
「疼……」
下一刻,少女蹙眉,額頭冒著冷汗,嘴里發出一字嚶嚀。
剎那間,不僅令著江暮聲停下,同樣令著前方,薄寒城跟著停下。
驀地,薄寒城回頭,目光宛如斬斷黑暗,直直望著陰影一處,那里有道虛弱女聲,盡管幾不可聞。
但是,並不妨礙,當中透著熟悉感,令他一下子認出!
「洛箏……」
薄寒城一喚,快步回身上前,幾乎失去風度,大步跨著跑過去。
距離拉近,隔著一片昏暗,仍是一眼定格,在青年懷中的少女。
滄海桑田,不管相隔多遠,終有一天……狹路重逢!